就在这时,外面传来一阵嘈杂声。
鲁副师长洪亮的嗓门在院子里响起:“姜穗在吗?卫生单位的同志有些情况想了解一下。”
姜穗整了整衣襟,从容地站起身:“在的,这就来。”
门外已经围了不少人。
以新任家属委员会小组长钱嫂子为首的几个人站在水房边,一边假装洗菜,一边低声议论。
“啧啧,我说什么来着?出风头出大了吧?这下把卫生部门都招来了!”
“就是!私下弄这些药材,本来就不合规矩!看她这次怎么收场!”
“听说要是查实了,可是要罚款的!严重的还要……嘿嘿……”
这些议论声不大不小,刚好能让周围的人听见。但也有不同的声音。
“姜医生帮了我家那么多,怎么还有人去举报?良心让狗吃了?”
一位曾经受过姜穗帮助的老奶奶拄着拐杖,愤愤不平地说。
“肯定是李章富搞的鬼!他老婆被抓了,他怀恨在心!”
一个年轻士兵握紧了拳头。
在众人的注视下,姜穗稳步走出小屋。
鲁副师长和政委陪在两位卫生局工作人员身边,见她出来,政委上前一步介绍道:
“郑科长,这位就是姜穗同志。”
郑科长推了推眼镜,面无表情地出示了工作证和调查函:
“姜穗同志,我们接到群众实名举报,反映你存在无证行医、非法配制并销售药品的行为。
根据相关规定,我们需要对此事进行调查核实,希望你配合。”
“配合调查是公民的义务。”姜穗点头,语气不卑不亢。
郑科长翻开笔记本:“举报信中提到,你经常为部队家属和士兵'看病’,并收取报酬。”
“这是误解。”姜穗平静地解释,
“我确实懂一些药理知识,也帮助过邻里解决一些头疼脑热的小毛病。
但这纯粹是邻里之间的互助行为,就像您在家帮邻居修个水管、补件衣服一样。至于报酬……”
她顿了顿,环视了一圈围观的群众:“大家给我送过东西吗?”
王大姐立刻站出来道:
“我是给穗儿送过鸡蛋和蔬菜,但那是因为她帮我孙子治好了发烧!
我家孙子半夜发高烧,卫生所都关门了,要不是穗儿给的药,后果不堪设想!这是我心甘情愿送的谢礼!”
“我也送过两条鱼!“一个黝黑的汉子在人群后喊道,
“我媳妇月子里落下的毛病,吃了姜同志配的药膳好多了!那两条鱼算什么报酬?连药钱都不算!”
“还有我……”
“我也是……“
接二连三的声音从人群中响起,郑科长和小陈对视一眼,显然没想到姜穗在群众中会有这么好的口碑。
“即便如此,配制药品也需要相关资质。”
郑科长语气稍缓,但仍坚持原则,
“你没有行医资格,私自制药,本身就存在安全隐患。”
这时,医疗卫生队的老张匆匆赶来,他刚刚结束巡诊,白大褂还没来得及脱。
“郑科长,这事我得说两句。”老张擦着额头的汗,
“姜穗同志确实没有行医资格,但她是我们医疗卫生队特聘的'编外药材顾问'兼'医师助理'。
这是我们医疗卫生队内部的工作安排,是为了充分发挥她的特长,更好地为部队服务。”
郑科长皱眉:“张医生,这种'特聘'是否符合规定?”
“完全符合!“老张挺直腰板,“咱们部队一直提倡因地制宜、人尽其才。
姜穗同志在中药鉴别和炮制方面确实有过人之处,我们聘请她担任顾问,
指导药材的鉴别和初步加工,这是为了提高医疗卫生队的服务水平。“
卫生队里一位懂中医的刘大夫也站了出来:“而且,按照中医行业的传统,讲究的是师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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