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,嘹亮的军号声划破宁静。
霍靖宇一身戎装,背着行军包,站在门口。
他这次要带队出海,参加为期半个月的跨军区海防联防演练,这是年度重要的军事任务。
“在家照顾好自己。”
霍靖宇看着姜穗,语气一如既往的简洁,但眼神里带着浓郁的牵挂,
“有事找小赵,或者直接去营部。”
“放心吧,我能处理好。”姜穗替他理了理本就笔挺的衣领,笑容温婉道:
“等你回来!”
送走霍靖宇,家属院似乎短暂地安静了一下。
然而,几天后,公共洗衣房外。
姜穗正费力地拧着霍靖宇一件厚重的训练外套,水珠四溅。
“哎哟,姜穗同志,这么勤快呢?霍营长才走几天,这就开始洗洗涮涮惦记上他了?”
一个略显尖酸的声音响起。
说话的是新任家属委员会小组长赵姨,她正和几个相熟的妇女在旁边洗洗晒晒,眼神在姜穗和那件男式外套上来回扫视。
姜穗没抬头,继续手上的动作:
“赵姨说笑了,衣服脏了自然要洗。”
另一个快嘴的妇女,袖口还沾着鱼鳞,接口道:
“那是,霍营长不在家,姜穗同志一个人搁这儿,是得找点跟男人有关的事做,不然多闷得慌啊。”
话里话外,带着股阴阳怪气。
姜穗拧干最后一件衣服,端起盆,目光平静地扫过她们:
“不劳几位操心,我忙得很。”
说完,径直离开,留下身后几声意味不明的嗤笑。
这点小摩擦,很快平息,但嫉妒的火苗,从未熄灭。
赵姨和同党们看着姜穗挺拔的背影,又想起她那件合体的新棉袄、屋里足额的煤球,还有霍靖宇明里暗里的维护,心里像有蚂蚁在爬。
凭什么一个新来的,日子过得比她们这些老资格还滋润?
恶念,在见不得光的角落里滋生。
……
这天下午,姜穗去服务社买针线。
赵姨瞅准机会,偷偷溜进家属委员会临时存放物资的屋子,
手脚麻利地抱起一匹崭新的、深灰色的呢子布料——这是缝纫组刚到的贵重料子,准备给文艺汇演做演出服的。
她心脏怦怦跳,做贼似的溜到姜穗小屋后窗,确认四下无人,
用根铁丝熟练地拨开简陋的插销,翻窗进去,将那匹呢子布飞快地塞进了墙角那个木箱子里。
做完这一切,她溜回家,心跳还未平复,就听到外面响起了缝纫组组长焦急的喊声:
“不好了!咱们那匹呢子布不见了!那可是上次去临海采购的紧俏货啊!”
赵姨立刻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冲出去,声音拔得又尖又高,手指直接指向闻声出来的姜穗:
“就是她!我下午亲眼看见她在缝纫组门口鬼鬼祟祟地转悠!肯定是她偷的!
霍营长不在家,她就想偷布做新衣裳,指不定想打扮了去勾引哪个年轻力壮的官兵呢!”
她这一嗓子,立刻引来了不少人围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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