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输船的汽笛划破晨雾,东礁岛的轮廓在晨曦中渐渐清晰。
姜穗站在甲板上,海风吹拂着她的发丝,也吹拂着她手中那张轻飘飘却又沉甸甸的,临海市国安部门开具的简要情况说明函。
一路上,姜穗也和同行的干事战友们聊到了这件事,他们一致认为你姜穗就应该受到表彰,
甚至在部队都可以邀功,哪怕是横着走,也没有人干拦着,一是因为霍靖宇的关系,二是你姜穗有足够的实力——
她确实有着过硬的专业知识和技能,甚至是在当下屡屡立下奇功,说出去别人都不敢相信。
但是姜穗还是好声好气地对大家说明了自己的想法,她想像往常一样低调谦逊地处理眼下的事情。
既然如此,那大家也都不好违背‘当事人’姜穗的意愿,大家都十分地通情达理,并且维护姜穗的想法立场。
到了码头上,后勤处的林干事正指挥着战士们卸运物资,一切都与往日无异。
正如姜穗所期望的那样,林干事和其他几位同行的干事都对此行临海市的惊险插曲守口如瓶。
他们深知姜穗不喜张扬的性格,也更明白,未经组织正式公开的信息,私下传播并不妥当。
因此,当船只靠岸,大家默契地只字未提,如同一次最寻常不过的公务往返。
然而,在繁杂往复的环节中,有一个人是必须告知的,他在这的知情权不能被剥夺,
更何况,那可是他唯一的、心心念念的未婚妻呀。
傍晚,霍靖宇结束了一天的高强度训练,带着一身汗水和疲惫回到家属院的小屋。
姜穗早已准备好温水,见他进来,便心底一横,将这次出岛去往临海市一行的见闻和事情的原委,
从最初在码头的疑心,到深夜听闻的密谋,再到清晨码头的惊魂一刻,选择性地、略去自己过于惊世骇俗的身手细节,娓娓道来。
“……所以,情况就是这样。林干事已经向保卫科做了汇报,临海市公安局那边,王大队长说后续会有正式的函件过来。”
姜穗说完,端起茶杯喝了一口,悄悄观察着霍靖宇的反应。
霍靖宇起初只是安静地听着,随着姜穗的讲述,他擦拭汗水的动作慢了下来,眉头逐渐锁紧,
听到那歹徒竟想挟持姜穗时,他握着毛巾的手猛地攥紧,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:
“胡闹!姜穗……你!”
他猛地站起身,走到姜穗面前,双手扶住她的肩膀,深邃的目光在她脸上逡巡,像是要确认她是否真的完好无损。
“你……”
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后怕,
“你怎么敢的!那是亡命之徒!万一……万一他手里不是棍棒,是枪呢?万一他还有同伙在侧呢?”
担忧与怒气,还有一种奇怪的骄傲,在他胸腔里冲撞,让他语气变得十分严厉,道:
“以后遇到这种事,第一时间找公安,找我们的人,不许你再这样贸然上前!听到没有?”
姜穗能感受到他手掌传来的微颤,心下一软,放柔了声音:
“我知道错了,当时情况紧急,没想那么多。你看,我这不是没事吗?而且,我也不是全无准备……”
她小声辩解了一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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