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婶和李章富被严格审查,等待他们的将是严厉的军纪和可能的法律制裁。
而施婉莹,在招待所被变相软禁了几日,接受了几轮问询。
虽然她咬死不知情,将所有事情都推给李婶的“攀咬”和李莉的“可能无心之失”(远在临海市的李莉也因此受到了调查),
缺乏直接证据证明她是指使者,但她的名声在东礁岛乃至整个军区系统已经臭了。
虽然勉强保住了表面清白,但再也无法在家属院立足。
最终,在霍靖宇和周惠兰复杂的沉默中,她她假惺惺地抹着眼泪,以“心情悲痛、需要静一静”为由,第二天一早便灰溜溜地离开了东礁岛,回去“从长计议”,
临走前那阴郁不甘的眼神,预示着此事未必会真正结束。
……
海岛上空的乌云,似乎散开了一些,阳光重新照耀下来。
而姜穗,则成为了整个海岛交口称赞的英雄。
卫生所里,老张军医几乎把她当成了活药典,天天捧着本子追着她问中医药材药理。
后勤处林干事亲自送来了一批特批的营养品,说是感谢她挽救了那么多战友和家属。
之前中毒被救的官兵和家属们,更是感激不尽。
虽然物资匮乏,但人们还是用最朴实的方式表达着心意:
许家嫂子提来了小半篮还带着泥土的新鲜红薯:“穗儿,自家种的,别嫌弃。”
张大娘塞过来一双自己纳的千层底布鞋:
“闺女,看你整天忙活,脚上那双都磨薄了,试试大娘做的,合脚不?”
甚至附近村庄的村民听说后,也有老人提着几只鸡蛋、一把干菜,颤巍巍地找到家属院,非要送给“岛上的女神医”。
姜穗的小屋门口,时常堆放着这些“礼轻情意重”的馈赠。
她推辞不过,只能感激地收下,然后往往用空间出产的蔬菜或自己做的药膏、药茶作为回礼。
一来二去,她在家属院和附近村民中的人缘好到了顶点。
……
霍母周惠兰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。
她看着姜穗从容不迫地应对着各方的感谢,不居功自傲,反而更加谦和;
她看着姜穗将收到的鸡蛋分给邻居家的孩子,将红薯煮了粥邀请大家一起吃;
她看着儿子霍靖宇看向姜穗时,那眼神中毫不掩饰的欣赏、信赖乃至……爱意。
她的内心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震撼和教育。
一天傍晚,她终于鼓起勇气,再次走到正在屋檐下整理药材的姜穗面前。
这一次,她没有丝毫犹豫,紧紧握住了姜穗的手:
“穗儿……阿姨……之前是阿姨糊涂,听信了谗言,错怪了你这么个好孩子……让你受了天大的委屈……我……我真是没脸见你了……”
姜穗放下手中的草药,反握住周惠兰冰凉的手,语气温和而真诚:
“阿姨,快别这么说。事情都过去了,您和我都是一家人,一家人不说两家话。只要您和靖宇哥都好,大家平安,比什么都强。”
周惠兰听了这话感动到的眼泪差点掉下,她看着姜穗清澈见底、毫无怨怼的眼睛,心中最后一点芥蒂也烟消云散,
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疼惜和愧疚,她知道姜穗母亲去世得早,她下定决心,以后要把姜穗当亲闺女疼!
虽说霍母已经对姜穗本人没有了任何的意见,
但眼下,还有另外一个,巨大的担忧和潜在隐患,
时时镂刻于心、困扰着她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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