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穗,“霍副营长家的小媳妇”,这个一度被轻视、被编排的身份,
如今随着老首长被灵药治愈的消息,被牢牢冠上了“小神医”的名头,带着令人敬畏的神秘光环。
家属院里,气氛变得微妙而复杂。
羡慕和敬佩是主流,但阴暗角落里的‘妒恨’却也像潮湿墙角滋生的霉斑,悄然蔓延。
以赵姨为首的几个长舌妇,看着姜穗那间小屋日渐成为众人目光的焦点,甚至偶尔还有基层军官或士兵带着家里捎来的土特产,
小心翼翼前来请教些小伤小痛的问题时,那些‘眼红病’、‘酸鸡’、‘柠檬精’心底冒出的一股股酸水简直要冲破天灵盖。
“呸!什么小神医!瞎猫碰上死耗子!”
赵姨狠狠啐了一口,对着李婶几个嘀嘀咕咕:“指不定用了什么邪门歪道!首长那是福大命大!”
“就是!看她那骚情样!勾得霍营长五迷三道的,现在又不知道用什么法子唬住了领导!”
李婶立刻附和,语气尖酸。
然而,无论她们如何编排、如何腹诽,却再也不敢像以前那样明目张胆地找茬。
姜穗如今名声在外,更得了老首长和首长夫人的青睐,谁也不想在这个时候去触霉头,
只能把羡慕和嫉妒压在心底,眼神却像淬了毒的针,时不时扎向那间小屋。
姜穗对此心知肚明,却浑不在意。
她乐得清静,大部分时间都窝在自己的小天地里,打理空间药田,研究药性,偶尔用灵田蔬菜做点好吃的。
小屋的门窗被她用废旧军毯做了简单的加固密封,虽然简陋,却有效地抵御着海岛的湿寒。
而她的“独家秘方”——药渣混合灵泉水和灵田泥土制成的“泥饼”,经过几次改良,
燃烧更充分,热量更持久,几乎没什么异味,反而带着淡淡的草木灰烬的气息。
这使得她的小屋在整个家属院都阴冷潮湿的冬日里,成了个异常温暖干燥的“桃源之地”。
霍靖宇则是回来得更勤了。
一开始或许还带着点‘监察与审视’的目的,但渐渐地,来这里似乎成了他每日结束工作后的生活惯性。
推开那扇门,扑面而来的暖意和淡淡的、令人心安的药香,总能驱散他一身的疲惫与寒气。
他看着那个在炉火旁或捣药、或看从张医生那借来的各类医书、经方药理、
或只是看着她安静坐着的身影,都能让他心底某个冷硬角落,仿佛也被这屋里的暖意一点点烘软。
他依旧话不多,但会沉默地帮她提水,修补屋里损坏的小物件,偶尔带回来一些稀罕的吃食或外面才能买到的书籍。
两人之间弥漫着一种无言的默契,和……日益升温的暧昧情感。
有时,姜穗递给他一碗刚熬好的、用灵泉水和空间蔬菜煮的热汤,
他会接过,指尖相触,两人都会同时微微一怔,然后飞快移开视线,空气中仿佛有火花噼啪作响。
有时,他坐在桌边看文件,她就在一旁捣药,安静的屋子里只有炉火的哔剥声和捣杵的咚咚,气氛却温馨得让人沉醉。
霍靖宇发现自己开始贪恋这种温暖,贪恋她身上那股独特的气息,
甚至……贪恋她偶尔抬头看他时,那双眼眸里闪动的、让他心跳失衡的光泽。
这种变化,如何能瞒过周围人的眼睛?
尤其是那些本就盯着姜穗‘错处’的长舌妇。
……
这天傍晚,霍靖宇训练结束,照例先回了姜穗这里。
他手里拎着一条刚发下来的新毛巾,想着她那条已经旧了。
刚走到院子附近,就听见赵姨那刻意拔高的、阴阳怪气的声音在几个纳凉的妇女中响起:
“……啧啧,真是同人不同命啊!咱们在这儿冻得搓手跺脚,人家屋里可是暖和得都能穿单衣!
也不知道烧的什么好东西,那么经烧?别是把整个后勤部的煤都搬自个儿屋里去了吧?”
而往往此时,立刻会有人小声附和:“就是,天天关着门,也不知道在里面捣鼓什么?神神秘秘的!
霍副营长也是,以前多正经一个人,现在一天到晚往里跑……这孤男寡女的,影响多不好!”
“哼!什么小神医?我看是‘小妖精’还差不多!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,把部队里的老少爷们儿都给迷得晕头转向……”
这些话,像毒蛇的信子,嘶嘶地钻进霍靖宇的耳朵里。
他脚步顿住,脸色瞬间沉了下来,周身气压骤降。
他可以容忍她们编排自己,但绝不能容忍她们如此污蔑姜穗!
尤其是,在她刚刚立下大功之后!
就在这时,姜穗小屋的门“吱呀”一声开了。
她端着一盆用过的淘米水出来,准备泼到屋后的沟渠里,恰好听到了最后几句。
她抬起头,目光平静地扫过那群瞬间噤声、眼神闪烁的妇女,最后落在脸色铁青的霍靖宇身上。
她什么都没说,只是微微蹙了下眉,似乎有些无奈,又有些……懒得理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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