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吴三桂反清復明是假,自己想做皇帝是真,但是他现在还不敢撕下虚偽的偽装。所以,陛下可以明发圣旨向他索要粮草、军械、餉银,他捏著鼻子也得给。”
永历帝兴奋地在屋里来回步。
“好主意,妙啊。晋王,你真不愧是朕的肱骨之臣,此事就交给你去办。”
“遵旨。”
离开了“行宫”之后,李定国和兀儿特一前一后,边走边摘路边树上垂下来的野果子。
“晋王,我不放心那个人。”
“我也一样,可是那个人替我们出的这个主意確实很有实施的可能性。”
“问题就出在这里,他是我们的敌人,他会盼著我们好吗”
俩人很鬱闷。
前些日子,蒋青云派人辗转送来了一封信,他在信里附上了这个“找吴三桂要钱要粮要军械”的主意。
“晋王你可能不知道,蒋青云是脚底流脓,头顶出疮,满肚子坏水,我和他是打过交道的。”
李定国止步。
“国公,好几年了,我从来没有问过你的过往。”
兀儿特苦笑。
“今日左右无事,我给你讲讲”
“好啊。”
俩人找了块大石头坐下,兀儿特幽幽开口道:“我和他之间的故事还得京城南城兵马司的那场会议开始”
足足半个时辰。
李定国听的堂目结舌。
“世上怎么会有这么阴险的人”
“是啊是啊。”
“可是我们確实山穷水尽,別无他选了。”
“是啊,他就是算准了我们必须按照他的想法去做,他就是算准了我们没有其他选择。就像那次,起初,我以为只是一场普普通通的会议,后来,我一个正蓝旗佐领先是带兵围攻了紫禁城,后来成了咱大明的辽国公。”
噗
李定国忍不住笑了。
“国公,我不是嘲笑你,我就是觉得你的经歷太离奇了。
“是吧,我也觉得离奇。”
俩人並排走在崎嶇的山路上,踩著太阳的余暉。
谁又能想像,一个前大西军首领和一个前八旗军官成为了亲密无间的朋友,为了挽救奄奄一息的大明帝国而奋斗终生。
世事就是这么的魔幻。
敌人
朋友
谁知道呢仇恨模糊如远方密林,理想稀碎如天边残阳,人生曲折如脚下山道。
而在万里之外的京城,蒋首辅的私人禁地13號会馆终於扩建完毕。
红砖两层小楼。
二楼。
柔软的羊毛地毯。
飘逸的苏绣窗帘。
令人悸动的奇异薰香。
23根手腕粗的蜡烛向四周持续释放光芒,光芒又被墙壁镶嵌的十几面巨大的镜子来回折射。
浪漫,无需多言。
17尊不同顏色的彩色毛玻璃罐,每个罐子里点燃一根蜡烛。罐子在钟錶装置的带动下,在屋顶不断旋转,朦朧的各色光芒旋转著,跳跃著。
綺丽,无需多言。
牛顿曾经说过:每一个神棍的皮囊底下都藏著一个学神!
南怀仁为了被批准在东方传教,他真的什么都愿意做!为了获取信任,他在铸炮之余还抽空贡献出了全套的玻璃製造技术!
轻扬且优雅的音乐声中
17岁的柳淑罩一身昂贵的鏤空金丝衣,蒙著脸,光著腿,赤著脚,翩翩起舞,端的是手如柔夷,肤如凝脂,首峨眉,巧笑倩兮,美目盼兮。
一举手一回眸,皆有真传。
艺术含量拉满23岁的蒋青云正襟危坐,身为帝国首辅,哪怕在这种娱乐的时候他也得分出一半的脑容量思索南方战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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