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昭面色沉静,但眼神已然变得锐利。
芸娘和赵虎都跟王奎命案有关。
她的表哥赵虎在此刻突然强行劫走她,绝不简单。
可能是赵虎有所察觉,所以劫走芸娘。
他立刻对身旁衙役下令:
“立刻通知王崇,让他立刻派人去各个城门口拦截!
同时,派一队人,随我去云香楼现场勘查!”
“是!”
衙役领命而去。
陈昭又看向瘫软在地的阿福,道:
“你先起来,随本官一同回去。”
阿福点了点头,道:“是!”
云香楼。
老鸨和那个之前颇为蛮横的龟公一见到陈昭,哭丧着脸扑了过来。
两人皆是鼻青脸肿,老鸨的发髻歪在一边,珠钗摇摇欲坠。
龟公捂着一只肿得老高的眼睛,模样凄惨无比。
老鸨一把鼻涕一把泪,扯着嗓子哭嚎,道:
“陈大人!您可要为我们做主啊!
那杀千刀的赵虎,他简直不是人!
看把我们打的,还把芸娘给抢走了!
芸娘可是我的心头肉啊,这往后的生意可怎么做啊。”
龟公也在一旁哎哟哎哟地叫唤,附和着:
“是啊,大人,那小子疯了,力气大得跟牛似的,我们根本拦不住。”
陈昭冷眼看着他们这副惨状,淡淡道:
“哦?现在知道拦不住了?
之前本官查问王奎案时,你们不是挺能耐,诸多推诿,百般遮掩吗?”
两人脸上青一阵白一阵,噎得说不出话来,只能讪讪地低下头。
陈昭不再理会他们,目光锐利地扫过混乱的现场,沉声下令,道:
“仔细勘查,不要放过任何蛛丝马迹!
尤其是芸娘房间和后窗附近!”
衙役们点头,立刻行动起来。
陈昭则径直走向芸娘的房间,只见屋内桌椅倾倒,茶具碎了一地,窗棂也有明显的破损痕迹。
显然经历过一番激烈的争斗。
就在这时,一名衙役快步走来,脸色有些难看,低声向陈昭禀报:
“大人,昨晚,薛少卿留了两个兄弟在附近盯着赵虎的动向,但是……”
“但是什么?”
陈昭眼神一寒。
那衙役咽了口唾沫,硬着头皮道:
“但是属下刚才找到他们时,他们……他们支支吾吾,身上还带着酒气。
属下再三逼问,他们才承认,昨晚见楼里一直没什么动静,又馋酒,便偷偷溜去两条街外的酒肆喝了几杯。
他们本想着快去快回,没想到,偏偏就在那个时候出事了!”
陈昭闻言,勃然大怒,一股寒意自周身散发出来:
“混账东西!身为公差,玩忽职守,竟因口腹之欲贻误大事!人在何处?”
“已在外面捆了,听候大人发落。”
衙役连忙道。
陈昭面色阴沉如水,大步走出云香楼。
门外,两名被捆得结结实实的衙役垂头丧气地跪在地上,浑身酒气还未散尽,不敢抬头看陈昭。
陈昭走到他们面前,怒道:
“本官让你们盯梢,你们却去喝酒?
好大的胆子!
就因为你们这几杯酒,致使重要人证被劫,线索可能中断!
你二人该当何罪?”
那两名衙役吓得浑身发抖,连连磕头,道:
“大人饶命!大人饶命!小的知错了!小的再也不敢了!”
陈昭看着他们,胸中怒火翻腾。
不过,眼下还是追查赵虎重要。
他强压下怒火,沉声道:
“先将他们押回大理寺,严加看管!待此事了结,再行重处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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