哦,想起来了,确实跟眼前人有八分相似。
“张宝玉?”
“王爷好记性,小民见过王爷!”
“真是你?”
“是我,穿越七海,从占城到天竺,再到黑衣大食,再到黑昆仑,绕行万里,我回来了!”
苏轼眼里放出光,赶忙赔罪,并邀请张宝玉上座。
“异域万里,可有见闻记录,跟我等分说分说,真有长安所讲希腊之国,不是真腊之谬误么?”
张宝玉看向李长安,翕然一笑。
这家伙一个故事骗了多少人,名满天下的苏轼居然也被他耍的团团转。
转过头,对苏轼点了点头,“希腊、雅典、罗马、君士坦丁堡,还有埃及开罗,这些都是真的。”
赵顼听得一脸迷糊,你们聊什么呢,我怎么没听过这些地方。
苏轼着急,直接坐到张宝玉旁边,“希腊哲人遍地,雅典学者多如牛毛,真如此?”
“诶!”那张宝玉一声长叹,满脸落寞。
“晚啦,咱们去晚啦!学者之城已经被毁,书籍散逸各地,学者也都逃亡欧罗巴,连宗教都改姓啦。”
苏轼怅然若失,怔怔的陷入失神。
怎么就被毁了呢,一个遍地学者的理想国,怎么就被毁了呢?
李长安见气氛不对,忙将苏轼劝开,自己重启话头儿,“诸位,听过金羊毛的故事么?”
几人都摇头,只有张宝玉脸上平淡如水。
“一种柔软的,如同丝绸一般的细长羊毛,比最好的棉花还好十倍,只有在伊比利亚才存在的宝物。”
赵顼第一个不信,他宫里有各种各样的羊毛制品,契丹每年的交易里都有不少这玩意。
先不说肉不柔软,就那股骚臭的味道,但凡是个文明人就受不了,用来铺地都觉着恶心。
李长安刚说完,张宝玉从腰间取下一个盒子,打开来,里面是一团打着卷的白色毛发。
“陛下,你不想以你的时代,作为控制草原蛮族的开端么?”
赵顼接过来,闻了闻,捻了捻,脸上还是充满疑惑。
“羊毛贸易,一年割两次毛,一只羊十斤,卖钱等于五十斤棉花,这样的贸易,能让整个草原都养羊么?”
宋江“细麻”布一匹三百文,以此反推,一斤棉花要接近百文,那五十斤就是五贯钱。
“一只羊五贯钱?”
开封东市现宰活羊,不过一贯两百钱一头,还是肉和皮都归买家的。
你一只羊,光卖毛就能卖出来五贯,这羊毛是金子做的啊。
“汉人无法长驱直进大漠,无非就是马匹不力;蛮奴之所以南下劫掠,无非就是物产不丰,无以交易。试想,我大宋有汉唐之良马二十万,封狼居胥,又有何难?试想,蛮奴有中原所需之物,又何必穿越大漠,屡次惹起烽烟?”
三人看着李长安,多少还是有点懵。
一匹马,一只羊,能关系到千百年来北疆之稳定?
“拿来,我再看看!”
濮王从怀里掏出老花镜,拿着羊毛,走到窗前自信观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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