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是这龙亭马市的值管,也叫都头,还请手下留情,莫要伤了体面。若是马性难驯,可评不上一等马。”
众人也开始劝,大家想看的是马的运动水平,而不是看耍猴。
你这么来挑事儿,哪有要做生意的样子,真伤了体面,那大家可就不好做生意了。
胡商翻了个白眼,将两根手指塞入口中,吹了个呼哨。
疯马绕着空地跑了两圈,唏律律的乱叫着,跑回了自己的马群。袁七郎已经面色白如蜡纸,气喘如牛,满头大汗。
还不等他自己下来,边上的其他马匹纷纷伸嘴来咬,吓得他一骨碌,从另一面赶紧下马跑出去好几步。
一个同伴扶住他,“七郎,是个爷们,要是我现在裤子都湿了!”
“阿如那,上去跑两圈,给他们瞧瞧!”
胡人吩咐,一个瘦竹竿样的随从挑了匹土黄色的马翻身而上,在马脖子上摩挲了半天,说了好几句番话。
“嘚儿呀!”
马儿冲入空地,绕着试马的道路跑了起来。
马头有节律的上下晃动,长长的鬃毛如风中细柳,四蹄奔腾,扬起一丈来高的烟尘。
“好马!”
人们纷纷点头称赞,不得不说,这马真是好马,起码从育种的角度,这绝对是个好种。
跑了十圈才停下,人们纷纷走上前去,看马的口鼻,听马的喘息声,摸身上的出汗量。
“绝了诶!”
袁七郎的同伴看完了马回到七郎身边不禁感叹,十圈,至少五里路,居然才将将出汗。而且喘声顺畅,不啸叫,也不喷嚏,更没有冒沫子。
“还真他妈是大宛马不成?”
这时候,看马的有人大喊,“汗血宝马,汗血宝马啊”。
刚才还是土黄色的毛色,这回出了汗,颜色变深,居然有了棕红色的感觉。
“少见多怪,什么马出汗了不都是这个样子。”
袁七郎不好意思再上前,跟同伴商量着,要不要合股买下一匹,用作改良自己的马场。
胡人显摆完了,开始叫价,他们卖马不要铜钱,不要金银,只要等重的丝绢锦绣。
众人一听,你疯了吧?
大宋什么最贵,不是金银,也不是茶叶瓷器,就是高端丝绸,你居然想换等重丝绢锦绣,那是门都没有。
一任州官,若是不贪不占,为官三五年,也不一定能攒下一车锦绸。
有时候,这玩意比黄金还好使,乃是大宋最硬通的货币。
见众人摇头,胡人呸了一口,命令手下牵马往外走。
“果然不识货,我看还是北国契丹气量宏大,兴许能识得我这宝马良驹。”
也有搭话出价的,胡人只是不理,一味往外走。
众人急的抓耳挠腮,眼见如此宝驹就要与自己无缘,牙都要咬碎了。
但规矩就是规矩,龙亭马市,从来没有这种价钱。
“且等一等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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