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长安一进屋,差点被富柔扑倒。
旁人家的闺女身轻如燕,一是因为吃得少,二是不运动发育的有些偏科,跟宰相家喜欢练武的富柔不一样。
“相公,今日怎么回来的这么迟?”
嗯?我是不是错过了什么,难不成最近喝酒失忆,我们已经成过亲了?
富柔盘起了头发,穿着一件立领的丝绸袍子,外罩一件雪白的狐裘大氅,底下露出来半截白生生的大腿。
如果再有一双高跟鞋,李长安绝对会认为自己进了什么高端会所。
“怎么,喝酒了?这都跟谁学的打扮,你是宰相之女,学一身风尘味干什么?”
李长安把她揽住,扶到床边,在她嘴边嗅了嗅,闻到了一股酒味。
把她放下,将腿也塞进被子这才回头看屋里的摆布。
丫头居然置办了一桌酒菜,桌上有五六只食盒,只打开了一个,盘子中间还剩一点腌渍的饽荠没吃完。
茶炉上温着酒,一钱的小酒杯上印着唇印。
“到底怎么了?”李长安的眉毛越皱越紧。这情况不正常啊,富柔这丫头可很少这么讨好人。
“诶....”富柔故意唉声叹气,怕露馅,扯被子遮住脸,闷声说道:“长安,女人的命好苦啊!”
这都哪儿跟哪儿啊,什么时候剧情改成了言情向,难道外面的保镖护卫是假的么。
等了一会,见李长安不再追问,她自己也憋的难受,扑棱一下坐了起来。
“李长安,你的心到底是不是肉长的?我都哭成这样了,你居然不闻不问。”
他床头的桌上正好有件沈括送来的玻璃镜,拿过来,怼在富柔眼前。你自己看看吧,告诉我,眼泪在哪儿呢?
富柔瞪大了眼睛,啊!原来自己装的一点也不像啊,哎呀,这可怎么办?
“我给你十个数,要是再不好好说话,信不信为夫要施展家法。”
富柔扯开被子,好好坐正了。
“我求你帮我救一个人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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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党让步了,接下来的会谈,韩琦表示愿意接受王安石的提议,组织三级议会。
对谁征税,谁就有权说话,只有平民阶级肯定不对,大宋朝廷最重要的官员和贵族群体当然不能缺席。
贵族议会不要比例了,只要投票权和发言权,总不能这个国家跟贵族没关系了吧。
同时,他支持王安石“以州府提名议员”的提案。
这样一来,李长安就成了孤军,组建一个完全由平民控制的财政监督议会,暂时要妥协了。
西北的战报也传入朝廷,防线一再被突破,敌军已经深入国境三百里。
北部边境也不太平,契丹燕云陈兵数万在海河一线,屡次挑起争端,使臣马上进京,责问榷马使者失踪的事情。
韩琦和曹佾声明,他们愿意放下一切芥蒂,与帝党和新党同舟共济,帮大宋渡过难关。
好啊,李长安当即表示赞成,天下最不希望打仗的就是平民百姓了。
既然后党有诚意,帝党当然也愿意合作,那就组三级会议吧。他将担任临时总议长,大家各自召集议员,争取过年前把熙宁二年的财政给审了。
反正就一句话,无权力则不掏钱。
这一点上,王安石是跟李长安保持一致的,如果不能有财政议会监督,新党也将拒绝向朝廷积极缴税。
曹佾说,外面都火上房了,咱们就不能先同仇敌忾么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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