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看,那个人好像一条狗!”
韩琦站在冷风中,为了显眼,特意站在一根柱子
赵顼如今挣脱樊笼,再看韩琦,已经没了之前的恐惧,也有了调侃的心情。
“你真的不要杀了他么?”
李长安抿着嘴,遗憾的摇了摇头。
“董卓好杀,西北四将不好杀,他身后的十万西凉兵更不好杀。如今我们胜券在握,何必逞一时之气呢?”
他偷偷的用余光观察着皇帝,还好,对方信了。
一个臣子,最好不要整天把杀人放在嘴上,什么皇帝也受不了的,再英明的君主,也会把自己的安全看得无比重要。
“那怎么办,扔到广南西路去治理山民,还是去儋州种稻谷?”
赵顼有些不懂,胜利的果实就在眼前,为什么不去摘取呢。
因为,在李长安这里,这根本不算胜利,只不过是一盘大棋的开局。
“官家,这么好的牛马,地还没有犁完呢!裁军、编户河北、休兵盟约,总要有个人来背骂名的。”
你来背还是我来背,甚至咱俩都不够格。
最好的替罪羊,就在眼前,苦一苦世家豪强,骂名让韩琦来背吧。
“我就不见了,你跟苏辙去谈!”
李长安下了高台,会同苏辙,俩人聊了两句,往这边来迎接韩琦。
苏辙满脸的心虚,跟宰相谈交易,人生第一回啊,他可不是苏轼,虽然也中了进士,可如今才是个七品上。
“没事儿,我有他的软肋!”
见了韩琦,双方都是浅浅的行了个礼,三人离开人群,进了一栋砖楼,找了一间演武的教室。
“恭喜,恭喜!韩相公,恭喜韩家再上一层楼啊。今日上午,陛下遴选御前侍卫,韩家三兄弟一举夺魁。”
韩琦眯着眼,歪着脖颈子,把李长安得意的神情记了个清清楚楚。
嗯?不对,哪儿来的三个,自家也就一个韩忠彦...
不对,我的两个小儿!
“你......”想到此处,韩琦急红了脸,无尽的杀意从眼神中迸射而出。
自己老来得子,五十多岁,居然老树开花,续弦又给自己舔了两柱香火。这可是他的心头肉,平时恨不得当眼珠子供着。
俗话说,祸不及家人。好啊,你李长安不讲道义,居然拿我的家人做人质。
但有一日你落在我手上,老夫一定亲手剐了你!
不过事已至此,再多纠缠也是废话,他反而故作轻松写意,笑了笑,说了句官家英明。
“陛下草创新军,日理万机,有什么话,你就对我二人讲吧。”
“呵呵...”
按照韩琦的惯例,他刚想问出口“你配么”,可话到嘴边,心中忽然闪过一个画面,这场景好熟悉。
几十天之前,京军大营,他正是对此人说的这番话。
他配么,太配了,居然把自己逼得左支右绌,乱了手脚,这京城里唯一一个敢对他下手的人,能不配么!
眼下,一切以拖延时间为主,不是摆谱的时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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