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天,逼宫!
王雱阴冷着脸,咬着牙,一个字一个字的吐出这句话。
一个人不急,是不会露出破绽的。
李长安只说了一个字,“好!”
三天,足够了。
汴河东埠头,金楼。
由于恐慌效应,朝廷商税的压舱石这几天急剧波动。茶引下降到一年期十贯,盐引当年期和二年期的都已经跌破了一百贯,勋贵们开始抛售了。
价牌仍在不断翻动,每一刻,价格都在下跌。
李长安笑盈盈的站在二楼,看着急慌慌如热锅上蚂蚁的勋贵和普通富户。
抛吧!万一世道真乱了呢。
身边,两个赐乐业人垂手侍立,脸上激动的样子表露无遗。
“东主,还抛么?”
“抛,砸到三分之一!”
“是!”
为了掩人耳目,他这一次特意启用了犹大们为执行人。从城里先期收拢钞引,然后在金楼和交引务两个场地进行砸盘。
效果还算不错,五天时间,所有主要交易物的期货价格全部跌破今年的最低价。
大宋的三大项,丝绸、茶叶、食盐,期货总盘口超过七千万贯,是当世规模最大的期货市场。
即便1877年伦敦金属交易所成立,此后三十年,规模也没有达到七百亿钱的体量。
想要撬动这样一个市场,在没有金融机构的辅助下,需要的资金简直是天量的。
扫盘至少需要三百万贯的总资本,也就是市场活跃交易量的二十分之一。只有拿到足够的份额,才有可能制造控盘的效果。
他有两大法宝,一个是惠民钱行,可供调动的资金超过了一百万。
另一个自然是金楼交易所,这里可以根据国债的储备金还有大额交易户的准备金来虚发支票,差不多五百万。
当然,一旦暴雷,整个大宋的金融将遭受毁灭性的打击。
一百多年时间建立起来的期货交易市场,会荡然无存。
这方面,他很有信心。
大宋实在是发展的太早了,早到一切的信息配套和商业管理系统,都没有研发出来。
在没有报纸,没有商业调查机构,没有职业操盘手的情况下,这市场就是一个不设防的金库。
四个多月的布局,终于要收网了。
此刻,他手里有两百万贯的丝绸,一百万的茶引,七十万的盐引,实打实的大宋第一庄家。
只要朝廷不玩赖,此战,必胜。
他下意识的从窗口向开封城望过去,那边应该很忙吧,还倒得出功夫来关注自己?
城里确实很忙,而且很乱。
曹氏已经意识到,光靠韩琦这个世家头子,是没法结束这场动乱了。
欧阳修,就是眼下唯一的解药。
天下文坛领袖,一呼百应,这可不是吹的。
自庆历以来,他提拔和扶持过的人,没有一千也有九百,名副其实的门徒遍天下。
而且,他是苏轼的老师,是富弼的亲密战友,是皇帝的辅政大臣。
只要他肯出来调停,这一切,就有结束的希望。
现在,就看条件怎么定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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