开封铁塔,其实是座木塔。
因远看木色黝黑似铁,故而重口相传,这是一处镇压大河龙王的铁塔。
塔有八角十三层,东京最高,是一处绝佳的瞰景之地。
此时,李长安美人在侧,正调教着手里的大筒子,对准的方向,正是开封府衙的所在地。
“你家祖坟在哪儿?”
“怎么,着急了?明年春的日子,还早着呢。再说了,没听说新媳妇婚前要给老公爹上坟的道理。”
“呸!我是想提前准备着,等皇帝要对你抄家时,落个指路的功劳!”
李长安全没当回事儿,又继续看了一阵,脸上既有心思得逞的窃喜,还有看乐子不嫌事儿大的没心没肺。
回头看富柔,她还在生气,嗔怒的瞪着铜铃般的大眼睛,离他的脸只有半尺远。
“我爹落水死的,反正是在运河里,埋哪儿我也不知道。”
她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思,好不容易找了个英雄夫君,怎么净干这些背后算计人的事儿呢。
大丈夫,当快意恩仇,潇潇洒洒。
怎么自己找的这个人总想当老六,不是在阴人,就是在阴人的路上呢。
遇人不淑啊,掉坑里了。
“你到底图什么,当官你又不当,斗富你又不斗,难不成是为了名声,可你又不爱人前显圣。不对,是最近不爱了!”
她想不明白,前几个月还好好的,怎么突然间就跟变了个人似的。
“你真想知道?”
她点了点头,夫唱妇随嘛,我都不知道你要干嘛,咱们怎么枪往一处扎。
李长安递给他一个小圆筒,带她来到八角的另一面,指着寺内一处小院。
富柔已经摆弄过不少次望远镜,随手接过来,向
那是一处寺庙里不对外的禅房,此时深秋时节,院中银杏树落了一层金黄的叶子。窗户开着,临窗坐着一个人,仔细看,那个人竟然少了一条手臂。
他在画画,画院中的落叶,一只手调色、落笔,好不孤单。
瞧着这么眼熟呢,丰神飘洒,器宇轩昂,好一个翩翩佳公子,是谁家儿郎。
为什么,他眉头有化不开的忧愁,难道是受了什么委屈?
这人.......,怎么有点像王公子?
当初,王介甫进京述职,也是要多次拜访富弼的。跟在身边的,便是一个才高八斗,脱口成章的少年郎。
她又仔细看了看,确信无疑,这就是东京第六才子,王雱王公子。
“嘘!”看着富柔吃惊的样子,李长安点点头,“这是个秘密,说了会死很多人的秘密!”
妹子懂了似的点点头,赶紧放下望远镜,转身来到另一边。
定了定神,晃了晃脑袋,好像能把奇怪的想法甩掉似的。
“我说你那个贴身的打手徐太浪最近总不见人影,是不是,他在负责传递消息?”
李长安大为吃惊,“你怎么猜到的?”
妹子攥着小拳头,对着空气挥舞了一下,信心满满的说道:“我看中的夫君,肯定是一个盖世英雄,他一定不会畏惧强敌,而是骑着最快的马,使最锋锐的宝剑,在万众瞩目中斩落敌人的头颅。
“这些阴谋诡计,肯定都是他教你的对不对?”
“呃..........是!”
“呵呵呃,我就说嘛,你是要当英雄的是不是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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