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忠彦醒来,警觉自己居然置身一间柴房,而外面是好几个凶恶的衙役。
他努力回想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,却只是头痛欲裂,什么都不记得。
哐啷一声,木门被粗暴的踹开,一个方脸汉子一把将他揪起,然后两名衙役顺势给他戴上脚镣。
被拉进一个堂屋,他这才意识到,自己是在汇星楼的后院。
好像想起来什么了,昨天自己最终以两千张花票荣登一哥,最后获得了跟如雪一亲芳泽的机会。
然后呢,好像自己又不记得了。
衙役头目拿出来一份口供让他辨认签字,韩忠彦忍着头痛读了一遍,立即暴怒起来,将供状撕了个粉碎。
“尔等知我是谁,居然敢敲诈某,是活的不耐烦了么?”
那头目啧啧啧一顿奚落,翻着白眼,抽冷子一拳勾在他的右肋上,把他疼的蹲在地上连气都喘不上来。
“强迫女妓,书题反诗,还口出狂言蔑视官家,你最好知道自己是谁,否则,菜市口别喊错了。”
“没有,没有!尔等冤枉我,我要见我爹,我要见官家!”
衙役们哄堂大笑,要是个个犯官都这么想,那官家一年到头也不用干别的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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另一边,韩琦府上收到书信,李长安主动上门,就在韩府边上的悦兴茶楼约见。
这茶楼就是韩家的产业,用来安置一些人手,做一些不方便放到府里的交易。
韩琦一到,茶楼立即闭店谢客。
李长安好整以暇,叫了店里最好的点茶师傅,正在品评茶艺。
“相公,又见面了,呵呵...”,店里的其他人避席鞠躬,李长安却连动都没动。
韩琦冷笑一声,在他对面坐下。
几日之前,他还故意斥责这个年轻人,把人像狗一样质问。没想到,根本用不到三十年,这人又坐到了自己面前。
“我召你来,意在国债之权。若是你肯交权,我保证没人再弹劾你,也省的咱们折腾来折腾去。”
韩琦自觉对付这样的小孩还是游刃有余的,他让随从拿上来一份资料。
李长安打开,上面几乎记录了他所有的信息,连七八岁打死别人家公鸡吃肉的记载都有。
“你既然有天授之才,便要好好珍惜,何必牵扯进朝堂之争。富彦国老而无胆,并非良木,你投错了。”
韩琦智珠在握,手上一柄羽毛扇,挥动得轻松写意。
李长安笑笑,将档案折了折,放在手边。居然有人费心巴力的整理了,那一定要收下,等将来弟子给自己写传记,这就算是历史资料了。
“相公,将欲取之,必先予之。国债可以给你,只是你拿什么来换呢?”
“大胆狂徒,国债乃朝廷之物,岂容你一小儿私占。若是早日交出来,老夫还肯留你在城外逍遥,否则欲加之罪何患无辞,别怪我翻脸无情。若是你肯投靠我,富彦国能予你的,吾能倍之!”
这老登据说喜怒无常,今儿李长安算是见识到了。
在边郡之时,韩琦常常擅杀武官,只是为了震慑官将,根本毫无理由。要不人家也不能把他称作老虎,简直是条大虫。
“呵,富公给的那点东西也太少了,想加倍就收买我,韩相公真是舍不得本钱啊。”
韩琦一听,这家伙言语间好像对富弼也不是很满意嘛,难道还有招揽的机会?
“官爵、名位、联姻,只要你想,没有老夫做不到的。即便你想尚公主,也不是不行。”
李长安摇了摇头,他对公主毫无想法,一个政治符号类型的女人,天生就是悲剧,他讨厌悲剧。
“名、实、器,对我来说唾手可得。朝廷爵位不值钱,自从非军功不得爵被破坏之后,爵位没劲。名位,我已经有了;联姻,朝廷赐婚已经下来,年底我将跟富公孙女完婚。韩相公再没点值钱的东西了么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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