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即也不管李长安,挥起凶器就往屋里冲。见祸水东引,李长安撒腿就跑,留下徐浪一个人满脸慌乱。
他到底救不救啊,看这架势,估计孩子准三天下不了地。
李长安跑到沈括的办公室,一推门,进去赶紧找人。恶人先告状,可不能让沈括以为他是来祸祸孩子的。
却见沈括领着一个人正在扒拉算盘,俩人算的满头大汗,草纸已经写了十来张。
沈括一抬头,看见是李长安,不禁狂喜。
抓到个算数好的,李长安虽然不善算盘,却对工程计量别有心裁,总能提出有创建的办法。
“长安快来,这有一道难题!”
“我也有一道,一会嫂夫人来告状,你千万别信,我今天是来找你商谈正事的。”
沈括一旦专注,脑袋里就装不下别的事儿。
赶快把李长安拽到桌子前,描述二人遇到的计算问题。
以四纵三横加一条引水道,如果宽六丈,深九尺,长七十里,求人工和工期的最优值。
听完题李长安也木,这里面多个要素不确定,总不能列个矩阵解题吧,他学的可是政经史,不是数学。
人工的日工作量不恒定,面对的土质、环境、管理模式不一样,以什么为标准值?
还有工期,那是工程学和统筹学需要考虑的,新城建设分十年,总不能前期一直挖河吧。
“先别算了,介绍一下这位仁兄是谁,你们要算的是什么题目?”
沈括这才从刚才工程师的状态抽离出来,“啊,对!正要介绍,长安,此乃大才啊。嘉佑六年,我助家兄修筑万春圩,孙益之算是我副手,数万人统筹指挥,宛如诸葛布阵,井井有条,.......”
这家伙,为了报答孙进助他兄弟二人功业的大恩,恨不得把这辈子夸人的话都说了一遍。
“等等等会,你是说,你们要在空地上挖运河来排水?”
李长安打断沈括,感觉自己听了个笑话。不会吧,这多大的工程量,按这个方法,今年不用干别的了。
孙益之翻了翻草纸,找出一张图,按到桌上铺开。
“李大使,存中兄说新城以十年为期,修河自然也不必求当年立成。”
“这里,这里,还有这里!作为第一年所需之配套即可,是为第一段,大略也就二十里。此河一开,汴河运抵砖石木料,便不用再走东码头,直进场地.....”
这哥们也是个工程师脑瓜子,就着问题,把自己的思路一顿展开。
修河如修路,先修河,解决运输问题,把运输当做建城的首位要素进行考量,后面一切工程问题自然理顺。
李长安摸着下巴,难道干工程是这样的么?
幸亏自己没瞎指挥,要不可就出乐子了。
“可有详细方略?这样,你们做个细案,然后咱们上会儿讨论决策,我很看好你们这个思路!”
专业问题自己只给建议,现在有了招商局这套班子,还是别瞎逞能。
而且他发现一个bug,自己越是参与,事情就会越找上自己。除非能像超人一样,否则早晚得把自己累死。
沈括当即答应,并确认孙进加入研究院团队,以后专门搞工程统筹。
扬州、武汉、镇江,这几个地方当初都是临水而建,充分利用了水道便利进行发展。
二人的方案有很大程度上参考了三处古城的开发案例,将水运和城市生产生活进行了有机融合。
反正也没更好的办法,有一个先讨论着,真没招了也只能砸钱先挖运河。
李长安又听了沈括其他项目的进展,比如龙门吊的载荷问题、木轨道路的路基铺设问题等等。
呆了一个时辰,把老大哥的所有问题听了个遍,并一再表示,回家肯定跟富柔好好商量,加快研究院的各种经费审批。
出了门,已经是太阳下山。
他还是不想回金楼,把工作和生活完全混为一体,是他现在最后悔的事情。
没有质感的生活,等于遭罪啊。
“徐浪,最近城里哪里好耍,咱们去瞧瞧热闹。”
徐浪天天也没什么私生活,要十二个时辰跟李长安绑定,哪有机会去打听市井消息。
好在市面上根本不缺这类人,走在大街上,看见一身轻便,穿着中上,手中一把折扇无所事事的,抓过来问便是。
这种人叫做帮闲,专门为到京城做买卖的富商服务。
他们知晓一切汴京门道儿,想知道去哪儿玩,找他们准没错。
徐浪勾手指叫过来一个人,伸手递过去一贯纸钞。
“我们少爷最近读书乏累,要找个地方消遣,清客说个去处。”
那人上下打量了李长安一番,看见对方穿的奇怪,唯一值钱的,也就是手上那个镯子,不觉的有了轻视之心。
“要说耍子处,官人可听过财神故居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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