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另辟蹊径?”车流风不解,“如何另辟蹊径?蛰伏下来养精蓄锐静待良机?还是忘记过去的一切自欺欺人?”
茶煮的刚刚好,庆云一边倾倒,一边回他:“就客观来说,这两个选择都不失为一条良策,总好过你现在学飞蛾去扑火,我倒是无所谓,但……说实话,若是可以,我并不想看到你落得玩火自焚的结局,难得流风兄天性如此洒脱,我很想交你这个朋友。”
“至于梁寒和梁彦……相信你也看得明白,冤有头债有主,流风兄若将此事迁怒到他们身上,怕是有些不妥。”
车流风心情莫名,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。
道理,他自然是懂,只是,有些事情,并非想的通就能自然而然看开的。
庆云端着一杯茶走到车流风床边,递上前:“言尽于此,希望流风兄能在养病期间好好考虑,你真正想要的,到底是什么。”
这样的庆云看起来完全不像是一个刚过十岁的孩子,成熟,稳重,内敛,平和的让此刻满心转着残暴想法的车流风不由羞愧。
下意识的将庆云手中的那杯茶接过,等他再回神,庆云已然不见了踪影,只余他手中那杯热茶,弥漫着清幽的茶香,让人不由自主的想放松下来。
自来京州至今,车流风一直对庆云这个太子没有太大感觉,只觉得他虽有天分,但太不起眼了些,而今日,此刻,他终于明白,为何庆云被封为太子十年,他的一众兄弟们会如此安分。
面对这样的一个人,相信很少会有人不喜欢……
身为一个普通的王子,他到底,做不到。
谁都没想到,第二个前来看望车流风的,是邱允靖和璃卿。
“王爷,先让我与他单独谈谈可好?”璃卿在他寝殿外下意识停住。
邱允靖看看那紧闭的殿门,又看看璃卿:“好,我在院中等你。”
“好。”
车流风看着迎面走来的璃卿,想及她的出身,无可避免的生出了几分怒意:“车某惶恐,竟还惊了王妃大驾,未及远……”
“公子无需这般客气,今日我来,是有话想与你说。”殿中无人照料,璃卿便自己随意的走到床边的矮凳上坐了,“我希望公子能忘记外界发生的一切,最少,不要迁怒到三哥五哥身上。”
没想到璃卿竟敢如此直白的说出这句话,车流风竟一时不知该笑还是该怒:“王妃这是仍在记着殷国的养育之恩?”
“当然不是,我虽仍有亲人在殷国不错,但同样,我与殷国大王有仇,有件事怕是公子还不知道,我的母妃,殷国大王亲弟的正妃之死,便是死于他手,所以,刚刚的请求我只单纯是想为三哥五哥讨个情面罢了,殷国所为当然卑鄙,但这是国与国之间的矛盾,还希望公子能够分清孰是孰非。”璃卿说的虽是恩怨,话语间却没有半点情绪。
车流风心惊:“王妃,您和我的情况不一样。”
“当然不一样,作为交换,我想与公子做个交易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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