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啊,她的确是可怜又可笑!
其实她是有钱的,只是那些钱不到万不得已,是不想用的。
只是这男人明明知道,却也不愿意帮助自己,也是挺可笑的。
“不用了,我自己能解决的。”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样。
宋清篁站在空荡荡的店铺中央,仰头望着斑驳的天花板。
阳光从积尘的窗户斜射进来,照亮了空气中飞舞的微尘。
她深吸一口气,从包里取出那个泛黄的信封——爷爷留给她的最后礼物。
“清篁啊,这笔钱留给你将来做自己想做的事,爷爷相信你的眼光。”爷爷临终前的话犹在耳边。
于是她用爷爷留下的前,买下了这家店铺。
“你没打算和商御衡商量一下吗?”
“不用的。”宋清篁淡淡的说着。
其实就算自己不说,那男人也会知道的。
暮色四合,宋清篁拖着略显疲惫的身子回到了商公馆。
公馆依旧灯火通明,却透着一股子冰冷的华丽。
她刚踏入客厅,便感觉到一股低气压弥漫在空气中。
商御衡并未像往常一样在书房处理公务,而是端坐在西洋沙发上,指尖夹着一支雪茄,烟雾袅袅,模糊了他深邃而冷厉的眉眼。
茶几上,放着一份文件的副本。
他抬眸,目光如冰冷的探针般刺向她,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与一丝被隐瞒的愠怒。
“回来了?”他声音低沉,听不出情绪。
“嗯。”宋清篁淡淡应了一声,脱下外套交给迎上来的女佣,仿佛没看到他特意等待的架势,准备径直上楼。
“站住。”商御衡的声音冷了几分,“今天做什么去了?”
宋清篁脚步顿住,转过身,平静地迎上他的目光:“去看了一处铺面。”
“买下了?”他拿起茶几上那份文件,指尖在上面点了点,“西街那处临街的二层小楼?宋清篁,我倒是小看你了。”
他这话说得极慢,带着一种近乎嘲讽的冷笑,“不动声色,就盘下那么一处产业。怎么,是觉得商家苛待了你,需要你自己偷偷攒私房钱置办产业了?”
他刻意加重了“偷偷”二字,仿佛她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。
宋清篁的心微微揪紧,不是怕,而是对他这种惯有的、居高临下的质疑感到疲惫。
她依旧维持着面上的平静,声音如秋日无波的湖水:“你多虑了,是爷爷临走前,给我留下一笔钱,嘱我做点自己想做的事。”
顿了顿,迎着他审视的目光,继续道:“用爷爷留下的钱,做点小生意,想来也不必事事劳烦你,与你商量。”
商御衡闻言,眼神微不可查地闪烁了一下。
他吸了一口雪茄,缓缓吐出烟圈,冷笑一声:“倒是爷孙情深,随你吧,只是别到时候赔了本,哭哭啼啼地回来丢商家的人。”
“不会的。”宋清篁语气依旧清淡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,“我在北平开的店也赚了,你是知道的。”
“这里和北平不一样,这里是沪市。”
“对我来说,都是一样的。”
都一样?
这话还真是搞笑。
这女人之前迟迟不来,不就是不喜欢这个地方。
商御衡看着她那副油盐不进、淡然如水的模样,心头莫名窜起一股无名火,却又找不到发作的理由,只得挥挥手,不耐烦道:“知道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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