商御衡喝了牛奶之后才知道自己被算计了。
这种感觉让他非常不舒服,除了身体的不舒服,就是心里的不舒服。
不对,其实已经不能用不舒服了,是生气,是愤怒!
他是怎么也没想到,陶苒居然给自己下药!
“陶苒!”商御衡的声音撕裂了喉咙,带着一种他自己都陌生的、濒临失控的沙哑,像困兽濒死的咆哮,穿透了闪光灯刺耳的噪音风暴。
这会的陶然紧紧咬着唇,心里有着几分害怕,她下意识的吞了一下口水。
“御衡,我……”此刻的陶苒已经不知道要怎么说了。
看着男人的样子,就很好怕,非常的害怕。
如果知道他会这样,肯定不会给他下药的。
结果这会,男人冷冷的笑了,“你是想逼着我做这件事?”
“不是的,我不没有,是……”
“是你个母亲?”
陶苒紧紧咬着唇,“你别这么说母亲……母亲也是关心我们,毕竟我们……”
“呵。”男人冷冷的笑了,“你们可真是好母女,为了和我同房,居然给我下药。可是陶苒,你有没有想过,你这样其实很讨厌的,我不会碰你的。”
此刻,他忍着身体的疼痛,也特别的生气。
那句“我不会碰你的”更是将她所有的羞耻、不安和一丝丝隐秘的期待彻底碾碎。
她看着他。
灯光下,他额角青筋隐隐跳动,紧抿的唇线苍白,高大的身躯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弓,却在微微颤抖——那是药力与意志激烈撕扯的证明。
他极力挺直背脊,试图维持那份冰冷的倨傲,但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深处,除了滔天的怒火,还有一丝被强行压抑、却无法完全掩饰的生理性的混乱与痛苦。
“讨厌……”陶苒喃喃地重复着这个字眼,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,疼得她几乎无法呼吸。
原来在他眼里,母亲那令人窒息的好意、甚至她此刻难以言说的难堪,最终都只汇聚成了这两个字——讨厌。
泪水毫无预兆地汹涌而出,瞬间模糊了视线。
她猛地低下头,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狼狈,更不想让这泪水成为他眼中又一次“逼迫”的筹码。
指甲深深陷入掌心,带来尖锐的痛感,才勉强压住喉间的哽咽。
“对……对不起……”她的声音破碎不堪,带着浓重的鼻音,每一个字都像在砂纸上摩擦,“我不知道……母亲她……她只是……”她徒劳地想解释,却发现任何语言在此刻都显得苍白可笑。解释什么呢?解释母亲希望他们尽快有孩子?解释母亲以为这样能修复他们之间冰冷的裂痕?还是解释她自己内心深处那点可悲的、连自己都不敢承认的、渴望靠近的念头?
“闭嘴!”男人厉声打断她,声音因压抑而嘶哑,带着一种濒临失控的危险气息。
“别再用‘为我们好’这种借口!你们母女联手算计我,把我当什么?一个完成任务的工具?还是你们陶家延续香火的种马?”他每一个字都淬着冰毒,狠狠砸向陶苒。
身体的燥热如同岩浆奔涌,几乎要焚毁他的理智。那药效霸道猛烈,不断冲击着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。
他猛地后退一步,仿佛陶苒身上带着致命的病菌,眼神里充满了厌恶和……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、被欲望扭曲的挣扎。
“滚出去。”他指着门口,手指都在细微地颤抖,语气是命令,更像是濒临崩溃前的最后警告。
汗水已经浸湿了他额前的碎发,顺着紧绷的下颌线滑落。
陶苒的身体剧烈地晃了一下。巨大的羞辱感如同海啸般将她淹没。
她死死咬着下唇,尝到了血腥味,才阻止自己发出崩溃的哭喊。
她没有再看他,只是僵硬地、一步一步地挪向门口。每一步都重若千钧,踩在自己碎裂的自尊上。
就在她的手触碰到冰凉的门把手时,身后传来一声极力压抑却依旧泄露出来的、痛苦的低吼。
陶苒的脚步顿住了。
她没有回头,但身体却不受控制地绷紧。
那声音……不仅仅是愤怒,还有一种被药力折磨到极致的痛楚。
紧接着,是浴室门被粗暴撞开的巨响,以及冰冷水流瞬间倾泻而下的哗啦声。
他冲进了浴室,用最直接、最冷酷的方式对抗着体内的火焰。
陶苒靠在门板上,全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干了。
冰冷的门板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寒意,却远不及她心底的冰冷。
门外,是她摇摇欲坠的世界;
门内,是他用刺骨冷水浇灭欲望的战场,也是他宣判她“讨厌”的刑场。
浴室里,除了持续不断的水声,再无声息。
只有她自己沉重而压抑的呼吸,在死寂的房间里回响。
她没有在留下,带着难堪离开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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