行刑之后的惨叫声一直持续了很久,可怜的是她们手成了那个鬼样子还得继续洗衣服,府里的人顿时间对戚文昭肃然起敬,可能更多的是害怕,他们从来不知道一向心大又温婉的祤亲王妃也会有杀鸡儆猴的一天。
戚文昭早就料到这些人会说什么,索性不管,成日呆在房间里吃着瓜子喝着茶。
俞涯生并没有因为这件事和戚文昭深度讨论过,毕竟阿初的死对她来说是一种痛,那日的大火更是差点要了她的命。
府里的敢在明面上言论的人也不多,偶尔有几个全被芽枝背地里下达了行刑书,若是再不不管住嘴巴有他们好看的。
戚文昭笑芽枝太过认真,其实不用管他们的,芽枝又有点替她打抱不平,怀着孩子还不能申诉之前的冤屈,这是冤上加冤。
午后沈无衣就来了房里,戚文昭着实惊讶她竟出来走动,平时都是待在房间里,最多在放门口站一站。
“来了就坐,别拘谨,我也没有她们传闻的那样可怕。”
沈无衣摇摇头:“王妃的性子直爽,我那一定是出于不得已的情况,之前的大火我也略有耳闻,都是无心告诉我的,她还说是她在浣衣坊受了欺负,你听了之后就彻查此事,也算是给她一个公道。”
“这么说你和无心相处的还不错?”
“是啊。”沈无衣气色看起来红润多了,许是这些日子在府里养的好,心情好一些自然气色也好一些。
“无心她看着担惊受怕的样子,是在原来的地方过的不好,后来和她说说话,是个可爱的孩子。”
沈无衣说这话的时候抬头看了看外面无心的剪影,她的身体是那样瘦小,和沈无衣一样。
“她和我的名字一样,都带着无,或许我和她真是有缘。”沈无衣嘟囔着,陷入沉思,只和戚文昭聊了两盏茶的功夫就离开了。
戚文昭觉得慢慢她就会从失去家人的痛苦里走出来,毕竟不管怎样,日子总要过下去,还是要向前看的。
晚上俞涯生回来的时候,戚文昭把今天的无衣来房里和她聊的事情说出来,她觉得无衣早晚可以变得豁达开朗。
“你觉得她还不够豁达开朗吗?”
戚文昭的瞳孔微微放大,她眨眨眼,不明白俞涯生的意思。
“王爷,为何这样说?”
俞涯生深吸了一口气,他抬头看着戚文昭:“她是丞相的女儿,从小过着养尊处优的日子,突然发生这样的事情还可以坚强的活着,这本身就不容易了。”
戚文昭仔细想了想俞涯生的话,确实是这个道理没错,若是换作旁人看到自己家里被乱箭射死,怎么也不会再有勇气活下去了。
“王爷说的是。”
戚文昭背对着他坐在铜镜前卸下一身胭脂,头发梳齐之后就乖乖去**躺下了。
俞涯生看出她兴致好像不高,转过身想要去抱她,戚文昭疲倦的说道:“王爷,我好累。”
“累了就早点歇下。”
“所以王爷放开我吧。”
戚文昭着急挣脱他的怀抱,用手扒开她的手往外面走,俞涯生反问道:“这一会儿就不行吗?”
“王爷不是说让我早歇息?”
“你可以明天早上晚点儿起。”
“不是的。”
戚文昭摇摇头,她不是这个意思:“王爷早上都起的好早,也不叫我。”
俞涯生听出来她语气里的不满,轻轻的松开她的腰:“我还不是想让你们多睡一会。”
听到“你们”这个字眼,戚文昭差点没呛出来。
“王爷怎么看?”
“什么怎么看?”
“府里的人都觉得我做的好,又觉得我做的太血腥,一个怀着孩子的母亲不该做这样的事情,我发现祤亲王府的下人们,比起别的地方思想要超前的多,是王爷的原因吗?”
“我可从来没和他们说过应该怎么想一件事。”
戚文昭笑了,她发现俞涯生每次移开话题的时候都用那些很拙劣的技巧,她微微的回过头,双目与他对视。
“王爷,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。”
“本王觉得,你做的没有问题。”俞涯生努力装作一副认真的样子,舔舔嘴唇。
随后,戚文昭安然的躺在**,并不打算继续和他交流,第二天早上果然还是不见了他的影子。
戚文昭极其愤慨的走下床,披上几件单薄的衣裳就出去了,芽枝给她递过来披风的时候戚文昭直爽的拒绝掉了,这个披风拿着多没意思,现在这个时候吹出来的风都有暖意,披风带着太厚了。
“王爷什么时候出去的?”
“一早。”
戚文昭回身就给了芽枝一记白眼,难道她还不知道俞涯生是一早出去的?
戚文昭去到外面的时候,府里的人一个个忙着到处走,手里拿的无外乎是吃食,她惊讶的叫停了一个丫鬟询问到:
“这是在准备什么?”
“回王妃的话,今天府里请来了变戏法的,王爷说要多准备些膳食。”
“变戏法的?”
“是。”
“退下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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