戚文昭已经顾不及和俞涯生质问此时的情况,她大喊一声扶住云熙,怒斥两旁的侍卫松手,云熙的身子软塌塌的倒在了戚文昭的身上,戚文昭的手上铺满了鲜血,她的身子不断的颤抖着,鲜血止不住的从口里流出来。
“为什么?”戚文昭小心翼翼的捧着她的后脑勺,“为什么要这样做?”
忽的,她猛地抬起头,朝着俞涯生的方向大喊:“郎中!”
云熙虚弱的抬起手臂抓住她的衣袖,无力的摇摇头:“断肠草,没有解药…”
“为什么要这样!”一声怒吼冲破人群,所有人的目光顺着声音望去,是衣衫不整的俞渊,他的眼中带着愤怒的泪水将周围的人一扫而过,冲过人群到云熙身边,跪坐在底下,颤巍巍的将云熙接过来,眼泪混在了她的血液里,加速了鲜血在脸上的涌动。
“为什么啊!”俞渊哭的是那般肝肠寸断,却不能止住云熙生命的流逝,云熙面无表情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,她努力的伸出手,俞渊立马将它紧紧的握住,难道是他痛苦的样子在云熙看来十分的可笑?云熙竟笑得越来越开了,她一边咳着血,一边断断续续的说道:“俞渊你…怎么这样傻…”
“别走,求你别走…”俞渊把云熙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,不住的摇头,可是云熙的气息却越来越弱,她的眼睛渐渐的合上,身体的渐渐停止颤抖,她用尽浑身解数,把腰间的荷包塞到了俞渊手中。
当她吐出最后一口气息的时候,戚文昭伴随着俞渊痛不欲生的怒吼声转过了身子。
约莫着是五日后的清晨,俞渊拿着一条红绸缎痴痴的坐在云熙的房里望着窗外,他的手里捏着那个绣着红色彼岸花的荷包,上面还残有云熙身上的气味,每当俞渊闭上眼睛的时候,这股香味就会源源不断的从他的鼻子传到脑袋,仿佛云熙还在他的身边一样。
戚文昭越来越吃不下东西了,她拿着筷子在半空挥来挥去,不知道待会儿要怎么去面对俞渊,那个可爱又可怜的家伙,已经五日不肯见人了,成天把自己关在云熙生前住的屋子里,无精打采的望着窗外。
俞谦尘自五日前来了府里没有见到俞渊,就立即离开了,说是等到俞渊稍微打起精神再来不迟,倒是黎诺的态度很是反常,她主动来房间给戚文昭把脉,并询问戚文昭是否看过字条上的她的时限。
尽管很不想承认自己本质的怂,但是戚文昭还是点点头承认了。
黎诺笑着看了她半天,搞得戚文昭以为她今天的衣服穿了个反,上下检查了自己一番没有发现任何不妥,她疑惑的看着黎诺,不明所以。
半天黎诺才恢复了表情摇摇头:“我叫你吃的药,是不是没吃?”
“吃什么药?”戚文昭皱着眉头,完全不记得那日黎诺可叫她吃过药,黎诺无奈的叹了一口气:“不是叫你吃一下…补气血的?”
“反正都要死了,吃不吃的,有什么区别?”
“王妃倒是按耐得住。”黎诺把医箱收了起来,特意留了一张方子,留下耐人寻味笑容便匆忙离开,戚文昭盯着药方看了许久,愣是一个字没看懂。
方子在两日后被芽枝送到了吴郎中那里,药没有抓来,却把吴郎中惊动了来,他紧张的给戚文昭把了脉,突然惊喜的俯首弯腰:“恭喜王妃贺喜王妃,您有喜了!”
戚文昭听完差点没有一口老血喷出来,她先是愣在原地,不住的眨眼,然后抬起头来看着吴郎中,再三确认:“你说什么?”
“王妃您有喜了。”吴郎中语气沉稳,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,戚文昭惊骇的睁大了眼睛,嘴巴也大张着,她颤抖走到吴郎中面前抓起他的衣领:“你再说一遍。”
戚文昭的样子像极了是威胁恐吓,吴郎中有些担忧的看着自己下巴的那双手,戚文昭的力气可真真是大,半天不见吴郎中回答,戚文昭才发现是自己把他的衣领勒的太紧了,不好意思的松开了手,却听吴郎中重复了三遍:恭喜王妃贺喜王妃,您有喜了。
估计还有第四遍,但是戚文昭已经进入了自我屏蔽状态,吴郎中后面嘱咐的话她是一丁点儿都没有听进去,戚文昭呆呆地坐在凳子上,喇叭着腿,一个胳膊单在大腿根上拖着腮,陷入了久久的沉思。
直到芽枝急不可耐的去通知了俞涯生,俞涯生强力抑制着激动的心情推开戚文昭的房门时,她才渐渐的回过神,见到满脸兴奋的俞涯生。
“昭昭!”俞涯生半跪在地上,激动的拉住她的手,“你可知道本王有多开心?”
“可是…”戚文昭好像还不能接受这个事情,除了惊喜,她更多的是没有准备。
“可是什么?”
可是戚文昭感觉自己还是个孩子,怎么会又有了孩子呢?
戚文昭摇摇头,勉强的笑起来:“我怎么感觉像是在做梦…”
“我也这么觉得。”俞涯生把手放在她的小腹上,眼睛里充满了温柔与期待,戚文昭突然惊呼一声,走去了梳妆台前,她差点忘了要赶紧打开这个盒子,看看里面到底写着什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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