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时候,你算是和七哥哥不打不相识吧,你们每次争执完,七哥哥都会跑到兄弟里面跟我们抱怨,可是谁都看的出来啊,他一边抱怨一边笑,这感情非比寻常,你们虽然表面上一个比一个要强,背地里谁不知道在偷着乐。”俞渊说到这些的时候,突然一转口,“也不对,其实你们彼此就不知道。”
“再到后面,去域山寻猎时,七哥哥非要带上你去,七哥哥又是父皇最喜欢的皇子,自然应了七哥哥的请求,把你也带了去,这一去,可就出了事情。”
戚文昭听得有些紧张,看来所有的根源都出在这里了。
“那时候你穿着一身白色罗裙,戴着紫玉手串,七哥哥当时和你比赛骑马,估摸着你父亲的缘故,你骑马也是好的很。”俞渊一边说一边比划着当时的场景,虽然戚文昭一直是闭着眼睛感受太阳的温度,但俞渊却乐此不疲。
“那时候马匹跑的飞快,你和七哥哥非要争个高低,很快就脱离了人群,到了树林很深的地方,你的紫玉手串恰巧散掉了,你第一时间当然是拉住马绳下去找寻掉落的珠串,但是林子里面杂草丛生,纵使你那紫玉货色纯正,也难以在那样的环境下准确的捡拾,就在七哥哥下马要同你一起捡拾的时候,一只猛虎直冲着你…”
俞渊说的话像是一根根细细的针,刺的戚文昭又疼又痒,她缓缓的把头顶的抹额摘下,阳光瞬间打在她的眼睛上,更是刺的她没睁开眼,后面的故事,她大概猜到了,只是有一点,她没能反应过来,那就是俞涯生的右臂,不能灵活的使用,也是那次造成的,为救自己,他几乎放弃了一切。
而戚文昭却并没有如愿得救,她的身体被猛兽啃食,鲜红的血液染红了白色的衣衫,俞涯生杀掉猛虎的时候,戚文昭已经昏迷不醒,俞涯生把她从地上艰难的托起来,鲜血淋漓你的样子把他惊的目瞪口呆,俞涯生心疼的摇着她,一遍遍叫着她的名字,可是戚文昭却没有醒过来的。
俞涯生的房门再次被扣响的时候,他一如既往的没有应门,屋内嘈杂的声音在戚文昭听来就像是走进了青楼,她甚至确定自己进到那里面的时候,会不会忍不住脾气再给俞涯生一个耳光。
俞渊嘱咐过她,这些事情是不可以被她知道的,俞渊还告诉她,有些事情他也不知道,如果真的想要弄清楚,还需亲自问问俞涯生。
戚文昭把她一直攥在手里的紫玉手串戴回手腕处,既然俞涯生没有应门,她索性不再敲,直接推门而入,里面的人看到戚文昭的那一刻,声音戛然而止,俞涯生也抬起了头,他放下手里的书本,对着那些女子说道:“你们都先出去吧。”
直到所有人都走干净,戚文昭才缓步走到俞涯生跟前,她找了把椅子坐下来,微微一笑,这么多天,俞涯生第一次见到她破有诚意的笑容。
“这么多日子,你每次来都不是这样对我笑得。”俞涯生直勾勾的看着她,语气也缓和了许多,戚文昭又笑起来。
“我以为王爷不想看到昭昭,更不想看到昭昭对您笑。”
戚文昭深吸了一口气,她半张着嘴似乎是有话要说,可是话一到嘴边,又说不出来,俞涯生看她那憋屈的模样,摇摇头:“你若是没想好,那便不要说。”
“想好什么,昭昭这几日,一直不明白王爷您的用意,如果只是单纯的想气我才带来这些女子,那我实在是不明白,您这么成熟的一个人会做这么幼稚的事情。”戚文昭站起身来,走到俞涯生面前,“所以这一定不是为我一个人准备的,但绝对有我的份,是不是?”
俞涯生犹豫片刻,牵过她的手,不得不说戚文昭的脑袋不是每时每刻都处在一个不灵光的状态,她甚至有时候会看的很清楚,但绝对不说出来。
“王爷,是俞池鸳的事情,有下落了吗?”
俞涯生瞬间用手堵住了她的嘴,眼睛向外瞥了一眼,戚文昭才反应过来,她把俞涯生的手扒下来,抿了抿嘴,表示歉意。
“现在咱们的关系要保持一种冷热难辨的状态,并且你在弱势,明白吗?”俞涯生小声地说道,戚文昭不明白,但她点点头,愿意配合,毕竟这件事情牵扯的人这么多,还都是自己心疼的人,如果能找到辛然姑娘,那更是再好不过了。
戚文昭退出房间的时候狠狠地摔了一下门,以表自己的怒气,芽枝和阿初在后面不敢说话,她们认定两人交流的不合适很和谐。
一路上,戚文昭边走边笑,边走边笑,笑声越来越大的时候,突然放声痛苦,她把头紧紧的埋在膝盖处,周围还有几个丫鬟,她们惊的停下了手里的动作,但是不知道是否该上前抚慰,毕竟阿初和芽枝还在一旁。
“王妃您怎么了?”芽枝在一旁不知所措,阿初也蹲在另一边,轻轻的摇了摇戚文昭,她们猜想,方才在房间里两人一定发生了不愉快的事情了。
“没事。”戚文昭摇摇头,擦了擦脸上的泪水,“我刚才在房间里就想哭来着,我就觉得自己好委屈,好委屈,这么多天了,不和我讲半句话,我就觉得好委屈啊…”说着,戚文昭又号啕大哭起来,阿初和芽枝相视之后默默无言,她们能做的就是安静的守在戚文昭身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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