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么会…”只是这一瞬间,芽枝的眼泪就要喷涌而出,“这好端端的,怎么会咳血呢?”
她的声音带着哭腔,戚文昭轻轻的揉了揉她的脑袋,她自己也很慌,但是芽枝和阿初比她更慌,所以她不能表现出来。
“可能是肾火太旺了,这没准是好事呢。”
戚文昭笑里带着些无奈,她瞎编乱造的话阿初和芽枝并不能听懂,她们疑惑的看着戚文昭:“什么身什么火,王妃,咱们还是敲敲郎中吧,这要是真的有个什么三长两短…”
芽枝说着说着,大哭起来,阿初立马掐了她一下,叫她住嘴:“说什么不吉利的话呢,王妃身体这么好,这么会有什么三长两短,我呸!”
“呸呸呸!”芽枝抽泣了一声,赶忙改口。
“行了,我饭吃好了,找人收拾一下,差不多该歇下了。”戚文昭抹了抹嘴巴,好像对自己咳血这回事毫不在意,芽枝又是抽泣着看看阿初,两人对视之后,清理了餐桌,再进来时戚文昭已经自行更衣躺下,芽枝过来帮戚文昭盖好被褥,眼角还含着泪水。
“你不要这么上心,更不要叫旁人看出来什么,他们若是知道我这样,定要说不知道多少闲话,也告诉阿初。”
戚文昭把被子提到了下唇,她喜欢这种被包裹的感觉,虽然屋里的炉子一直燃着,但她更喜欢这种贴肤的温暖。
“王妃,不如去看看吧?”
芽枝说的应该是郎中,戚文昭当然是拒绝:“过些日子,等俞渊好起来不迟,我自己的身体,我有感觉,不是什么大病,你们也不要多心。”
戚文昭刚说完,门外响起尹风的敲门声,估摸着是俞涯生又来了,芽枝出去看之前,戚文昭就冲着她摇摇头,芽枝便明白了她的意思,打开门的那一刻面露难色。
“王爷。”
芽枝行礼后看着俞涯生指指屋内,她为难的摇摇头:“王妃她…”
说着,她低下了头,俞涯生便明白了她的意思。
“她还好吗?”
芽枝当然不能说不好,但她也不想说好,她微微点头,并没表明其意,又沉默了。
俞涯生走后,戚文昭慢慢把眼睛睁开,她侧躺着身子,把手指头压在头低下,看着手腕的处,似乎可以看到脉搏在紧张的跳动,她总有些担心,这会不会突然停下来。
翌日清晨,戚文昭是被阿初叫起来的,她感觉眼皮沉重的不行,四肢也不是那么有力,阿初把力气蓄在胳膊上,才扶起来戚文昭。
她倚靠在床榻上歇息了一会,漱了口才听阿初说道四王爷今早来了府上,她才刚清醒了意识。
“什么时候?”
“方才就到了,王爷说您没醒的话就不需要叫,可是芽枝妹妹硬是要把您喊起来。”阿初话语中似乎有些抱怨,“您本来就不舒服,还非要来喊,真是的。”
戚文昭在穿上磨蹭了一会儿,就换了一身后衣裳出了门,芽枝正巧端着早膳来,看到戚文昭已经穿好了披风,她有些惊讶。
“膳食已经准备好了,王妃先用膳吧。”
芽枝把餐食放到桌子上,阿初又重新把披风给他卸下来。
“倒是有些没味道。”戚文昭看着桌上的摆盘说道,她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玉白色的东西咬了一口,原来是萝卜,白萝卜,水水的,可是她不喜欢。
看到戚文昭放下了筷子,阿初赶忙上来问问有何不妥,戚文昭摇摇头,她实在是吃不下饭,不关芽枝的问题。
“我实在是不想吃了。”
戚文昭放下筷子后很快站了起来,今天卫太医也会来,还会见到俞谦尘,这大概会是一个好事。
“可是餐食不合口味?”芽枝走过来,拿起披风给戚文昭系好。
戚文昭摇摇头,摆正了身上的披风,去了俞渊房里。
“四哥心思倒是细腻。”俞涯生的语气很平淡,他看着黎诺正在给躺在床榻上的俞渊把脉,她的表情随着脉搏的跳动不断变化,极其细微的变化却逃不过俞涯生的眼镜。
卫太医提着医药箱在旁边等着,黎诺把完之后就到他上场,四十多年的就诊经验给他提供了极大的勇气,他不相信自己的医术会差过一个苗疆女子。
大约是过了一柱香的时间,卫太医的表情凝重,他的眉头皱着比上次来时还要严重,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开口说到:“回祤亲王,四王爷,十三王爷的脉象极其平稳,请恕老臣无能”
“黎诺姑娘呢?”
俞涯生看向她,黎诺看了看卫太医,否认了他的推断。
“黎诺看来,十三王爷的脉象很是异常。”
“哦?”俞涯生仔仔细细的盯着黎诺,生怕漏过她的半个字。
“十三王爷的脉象看似正常,其实很不稳定,跳动间隔长短不一,强弱交替。”
“可是老臣并未把出,微臣这么多年替先皇皇上把脉,从未失误,十三王爷的脉象,实在是平稳的不能再平稳了。”
卫太医不喜欢自己的诊断被一个晚辈推翻,更何况是一个女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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