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八岁，那还挺小。”
“不小了。”俞涯生微微一笑，“算起来，比你要大的。”
戚文昭揉了揉刚才被俞涯生亲吻的额头，一边看着周围的人裹着厚厚的棉袄从大街上挑拣着热气腾腾的包子，她饶有兴致的看着周围来来往往的行人，开始赞叹人生苦短。
“王爷你瞧。”戚文昭的眼神飘过一位中年妇女，她手上拉着个孩子，怀里还抱着个乳娃娃，一副辛苦的模样，“你瞧他们，过的可还开心？”
“你关心这个做什么？”
“她这个年龄，抱着娃娃东奔西走，我瞧着，就觉得难受的很。”
“难受？”俞涯生微微拉了下缰绳，仔细看了一下戚文昭说的那个妇女，微微一笑，“你如果看人就一直看表象，会吃亏的。”
“我哪里只看表象了！”
戚文昭不满的争执到，俞涯生即刻否定：“你只看到她带着两个孩子，你觉得她苦不堪言，这不是只看表象是什么？”
戚文昭嘟起了嘴，她可是从小看侦探片长大的，这一点点的蛛丝马迹就应该能判断出这位妇女的生活才对，哪里是什么只看表现。
“还有，既然都简装出行了，在外面，你就不要叫我王爷。”
戚文昭突然兴致盎然：“那叫你什么好呢？”
“都可以，但不要是王爷。”
“好啊，你说的都可以，那我不客气了。”戚文昭笑嘻嘻的回头看着俞涯生，“不如这样，既然在外面，那我就扮演你的丫鬟，你呢就是我家公子，我就公子公子的叫你，怎么样？”
“公子？”俞涯生对于这个称呼着实意外，他笑而不语，戚文昭用胳膊朝后面捣了两下：“好不好嘛！”
“你开心就好。”
“那我既然是公子了，你一个丫鬟，怎么能和公子在一匹马上。”
“这怎么不可以，这说明我们家公子平易近人，连一个丫鬟都这么宠着，这长相气质俱佳，又风度翩翩，是个大好人。”
戚文昭这番形容让身后的俞涯生笑的眉毛都弯起来，他打趣到：“你既然是丫鬟，那本公子命令你下来走，你可有什么说辞？”
“不行不行，公子您璞玉浑金，干不得这样的坏事。”
戚文昭也笑得合不拢嘴，她一遍遍的在马上叫着‘公子公子’，俞涯生一遍遍在后面应着，两人开心的骑行到了一个空旷的街道，戚文昭突然不再说话了，她觉得这个街道异常的熟悉，好像是从哪里见过，直到看到上空高高挂起的灯笼，她才想起那日的奇遇。
那位不知名的老婆婆，叫着自己的名字，拉着自己的手，告诉自己千万要去看得到光的地方，这素不相识的就抓着自己说这些，实在是太奇怪了，戚文昭更不明白，什么才是看得到光的地方。
由于后面很快就进了宫，没来得及回到这个地方再找婆婆问清楚，更记不得是个什么地方，如今再来到这里，戚文昭绝对要抓紧这个时机。
“公子且慢，让昭昭下来。”
俞涯生拉着缰绳，有些疑惑的将戚文昭放下去。
“怎么了？”
“我去前面看一下，公子在这里等等我。”
戚文昭朝着远处挂灯空的绳下跑去，仔细一看那里只有一个青年男人，见到戚文昭过来，他友善的笑了一下：“姑娘要买灯笼吗？”
“我…”戚文昭嘿嘿一笑，她点了点头，“我先看看。”
“您且慢慢看。”
说着，他又低下头找着什么，戚文昭装作在挑选灯笼的样子，笑嘻嘻的问他：“这儿的灯笼真好看，都是你一个人做的吗？”
青年腼腆的笑了一下，摇摇头：“是夫人帮着我做的。”
“哦～”戚文昭抿嘴一笑，“你夫人手艺可真巧。”
说着戚文昭提起来一个荷花样式灯笼：“这个倒是好看，我要了。”
青年接过戚文昭递来的铜板，微笑着揣进兜里：“这个荷花是我夫人今早第一个做出来的，姑娘今天的穿着，拿着正配，今晚夜色降临，点了灯，就好看了。”
“谢谢啊…”戚文昭还在原地踌躇着，青年回身微笑着问她还需要什么的时候，戚文昭终于忍不住说：“这里一直都是你经营着？”
“之前是奶奶。”
“哦…”戚文昭点点头，“那，奶奶呢？”
青年的脸上划过一丝的悲伤，随即他又笑了一下：“奶奶她…下雪的那个清晨，离开了。”
果然不出戚文昭所料，她咽了一口唾液，舔舔干燥的嘴唇，很是抱歉的说了声对不起，青年没有怪罪他的意思。
“奶奶她无病无痛，走的很安详。”青年一边笑一边指指挂在绳索上的灯笼，“这是奶奶留下的唯一念想，夫人说，会和我一直经营下去。”
“奶奶的手艺真好看，这灯孔定会永流传。”戚文昭微微一笑，和青年相互道谢，走远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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