关上房门，芽枝把背靠在门上小声又急促的喘息，屋里的小丫头掌了灯，小心翼翼的下床倒了杯茶递给芽枝，却惊讶道：“芽枝姐姐怎么哭了？”
芽枝摇摇头，接过茶说了声谢谢：“没事，兴许是外面的雪吧。”
熄了灯，芽枝在**辗转难眠，王府那头的尹风，亦是辗转反侧，他们只希望，明天还可以一起打雪仗。
三日之后，戚文昭平复了些许情绪，她呆呆地坐在窗前的软榻上，手里握着毛笔，不断的写着什么，芽枝体贴的把药膳准备好，前些日子在宫里受的寒到现在退的也差不多了，但这个药依然是不能停下来的。
“先放在那里吧，我不太想喝。”戚文昭没有抬头，依旧在纸上乱写乱画，小案台上还摆着那张信纸，戚文昭这几天把信的内容读了个透，最不明白的，就是这信里写得‘小时候’。
芽枝正处理着桌上的药膳，她一边笑一边摇摇头：“这可不行的，您呀要好好吃药，这才能好起来。”
戚文昭没有理会芽枝，只是低头看着桌上的信纸，那张纸已经被她看烂了，她时不时的抬起头来看看芽枝，犹豫要不要问出心中的疑惑。
“王妃。”
眼看着芽枝就把药膳推到自己面前，戚文昭深深地吸了一口气：“你先放着，我有些话，想要问你。”
芽枝眨巴眨巴眼睛，点点头：“王妃请说。”
“比大小不久跟我着我？”
芽枝点头。
“我儿时，最喜欢穿什么颜色的衣裳？”
芽枝仰着脑袋，似乎是在犹豫要不要说：“嗯…是红色了。”
“那…我儿时可曾见过俞涯生？”
听到这问话，芽枝轻轻的把手里的药勺在碗里搅了搅，戚文昭看出她的犹豫，并不着急问出情况，她把药膳接过来，微微笑一笑：“我一边喝，你一边讲给我听。”
“少时，的确见过。”
“常见？”
戚文昭挑着眉头问道，芽枝的态度更加犹豫了，她的眼神带着几分避闪，片刻之后才微微点头。
“芽枝，你从小跟着我，但之前，却不曾听你提起我和谁的过往。”
戚文昭放下手里的碗，脸上的笑意星星点点的消散，她直直的盯着芽枝的双眼：“看着我。”
芽枝小心翼翼的把眼睛看向戚文昭这里。
“回答我，以前，到底发生了什么？”
“芽枝…”芽枝开始变得结结巴巴，戚文昭耐着性子，没有开口，继续等她说。
“芽枝不能说。”
“不能说？”
戚文昭叹息一声：“到底有什么是不能说的，你竟然还要瞒着我？”
“芽枝并不是刻意要瞒着您，只是您都不记得之前的事情，若是全都说与您听，怕您一时接受不了这么多的事情，脑袋里混乱着，这样才叫人担心。”芽枝慌张解释的样子看的戚文昭有些不忍心，这个丫头一旦被谁误会了什么就急于想要澄清，这一着急起来说话就变得语无伦次，戚文昭估摸着再这么紧逼这丫头，没准又要哭出来。
“行了行了，我知道你的脾性，自然不是刻意要向我隐瞒事实。”戚文昭握住她的手，将她拉过来，“但是池瑶的信中，字里行间透露的意思，都是我之前和他们有过不小的交集，可是我全然不记得了，我希望多多少少，可以听你说点什么。”
芽枝面露难色，戚文昭也拿不准她这样的原因，若是有谁不想让她告诉那也应该戚家的人，如今戚家只剩自己，即便是之前的嘱咐也不作数才是，如今看来，倒不像是了。
“回王妃的话，芽枝觉得这些事情都是过往了，况且老爷和少爷也都已经去世，若是跟您讲起这些，总担心您会心里难受。”
芽枝这个丫头聪明的时候还是聪明的，明明知道自己问得是俞涯生和俞池瑶，却偏偏要说这家父和长兄。
戚文昭把药推的远远的，拿起信念到：“说起来，认识长安的时候，真是件神奇的事情，那时咱们还在宫外，你喜欢穿着红裙子…”
戚文昭把俞池瑶给她写得信读了一二，看着芽枝，她的表情更加僵硬了：“我不是逼你非要说些什么的，但池瑶在信里写得这些话，却不得不让我思考起来，那些日子，我到底，和谁，发生了些什么，我和王爷并不是结婚当日才认识的，对吧？”
芽枝极其缓慢的点点头，然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，似乎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才说出这些话：“其实，戚家一直和祤亲王的母妃有往来，加之长公主，所以王妃您小的时候确实和祤亲王以及长公主玩耍。”
“这么说，我们在很久之前就认识了。”
“何止是认识，王妃和王爷在儿时就已经熟络得不行了，长公主也是那时候和长安少爷啊有的交集。”
“可是。”起文摘站起来，眼神有些迷离，她前思后想，总觉得不对。
“可是，为什么俞涯生却对这些事情只字不提，你也是，大家都是，大家应该都清楚这一切，为什么不告诉我，为什么没有一个人曾告诉过我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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