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庭院深深,若你真想在府里得一席之地,就是得要王爷宠你。”
池饴喝了一口茶,抬眼看着楚之翎,因为巴豆的缘故,已经好几日没有食欲,茶饭不咽,更见不得油腥辛辣。
“哼,我真是想不通,她一个家道中落的烂脸哑巴,是怎么讨得王爷的欢心。”楚之翎狠狠地一摔杯子,肚子似乎还跟着抽痛了一下,她咬咬牙,眼睛里全是对戚文昭的不满与愤恨。
“这有什么想不通的?”池饴拿起一块点心端详了半天,抿嘴一笑,“王爷白日总是忙,只有晚上才去她那里,你说…是为什么?”
楚之翎眼中灵光一闪,冷哼一声:“果真是贱人,靠着那些见不得人的功夫,叫人唾弃。”
“妹妹这就不对了,法子不重要,讨了王爷的欢心最重要。”
“那姐姐,可有什么法子?”
池饴慢慢抬头,盯着她的眼睛轻生说到:“这最无力惹是生非的人,是死人呀。”说罢面无表情的脸上展露出略带邪性的微笑。
这句话着实吓到了楚之翎,她有些紧张的看着池饴,池饴只是淡然一笑,继续喝着茶。
午后池饴离开了房间,楚之翎的耳边不断回响着她的话,她拿起瓷杯悬在半空,突然一松手,杯子‘咚’的落在毯子上,水湿透了地毯,楚之翎突然发疯似的笑起来,眼中射出寒光:“哈哈哈,说的真是对,我忍气吞声这么久,是时候该让你吃点苦头了。”
“你昨日见了阿初。”戚文昭平静的问。
“常去找阿初姐姐,我把王妃的好消息都带给她了,阿初姐姐也高兴坏了。”芽枝有些兴奋,又有些难过。许是太想念阿初,只是阿初性子急,说话戾气重,虽是那些下人有错在先,但她一个丫鬟,势单力薄的时候偏要这样说话,总归是要吃苦头的。
“芽枝,你叫些人把阿初带回来吧。”
戚文昭手里绣着一个靛蓝色的佩囊,笨拙的穿针引线,芽枝把刚接好的水放下,上前问安:“阿初姐姐的罚期未满,掌事姑姑怕是不会放人的。”
“我昨日同王爷提起此事,她说按照我的意思来。”戚文昭说着笑了一下,“你叫人把她接回来,房间里准备些好吃的,再备下热水和两件换洗的新衣。”
芽枝听得按耐不住兴奋,每每情绪波动,眼眶总像含了泪一般,她把手上的水揉搓在衣服上,脸上乐开了花:“奴婢这就去接阿初姐姐!”说罢飞快的跑出去,戚文昭还没嘱咐完,芽枝就没了踪影。
“这丫头…”戚文昭无奈的摇摇头,看着空掉的盘子,里面本来摆满了刘辛然做好的豌豆糕,一大早就被俞渊打着‘恭喜嫂嫂大病初愈’的旗号吃了个精光。不过仔细想想,像他那样能吃甜食还有这么好的身材,着实是叫人嫉妒。
估摸着时间俞池瑶午休也该结束了,要趁着她走前问问叶笑的事情,自从前两天被挟持之后,戚文昭最搞不明白就是为何俞池瑶身处险境叶笑却迟迟不肯现身。
由于没有随行的下人,戚文昭七拐八拐才找到俞池瑶的房间,踌躇了半晌才问出心中的疑惑。
“他呀,总是不让我去这里不让我去那里,带着他越发的不自由所以我给他放了个假,让他在宫里歇着,怎么了吗?”俞池瑶一脸不解,戚文昭却感觉自己吃了半箩筐苍蝇,顿时语塞。搞了半天自己一手谋划的偶遇计划,不管怎么样都不会成功,原以为俞池瑶临危不乱是因为身边有叶笑,原来与生俱来的镇定自若。
“是这样的…”戚文昭将刘辛然与枫叶少年少年的事情尽数讲给俞池瑶,听得俞池瑶一把辛酸泪。戚文昭当然没有把大家频频陷于危险的原因讲出来,俞池瑶听完表示万分同情,立刻书信给叶笑,让他连夜赶来。
“虽然不知道她的枫叶少年和我的暗卫叶笑是不是同一个人,但我希望能尽我所能,让她找到自己的叶笑。”俞池瑶温柔的笑了笑,看看窗外的夕阳。
时间总是过的这么快,白日不见俞涯生,就连晚上他也常常不回,戚文昭不知如何开口询问。今天若不是俞渊在,早不知道俞涯生又跑去了哪里。走在路上,戚文昭想起还没有修好的佩囊,彷徨着走回卧房,远远就看到阿初和芽枝在院外等待,看到戚文昭回来,阿初飞速跑到那边直直跪下,丝毫不给戚文昭阻拦的机会。
“你这是做什么,快起来!”本以为阿初要表达这些日子的惦念,却不想她一开口就打了戚文昭一个猝不及防。
“王妃,老爷在边关出事了!”
“什么意思?”戚文昭完全处在状况外,芽枝很是不可思议的看着跪在地下的阿初,欲要扶她的手停在了半空。早些日子因为王妃身体不适,出事时王爷明明叮嘱过不准任何人将此事说与王妃,可阿初刚刚回房,王妃也只是才好了嗓子,怎么突然就说起这等事。
“边塞进犯,说是老爷私通外族,现在已在北冥监狱问审了。”阿初呜咽着说到,戚文昭听得皱紧了眉头,她摇摇头,蹲在地上看着阿初:“你是说我爹,现在受着牢狱之苦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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