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也不知道,一来就是这个样子。”俞涯生示意俞池瑶和戚长安先回去,走上前握住了戚文昭的手,还没开口说话就被她一把甩开,拼尽了全力冲进人群,俞涯生紧随其后,前面的戚文昭撞开了老人小孩直直的向前冲,不时有行人不满的说了两句,俞涯生快步跟上一把从肩膀揽住她。
“你放开我!”戚文昭好似失了魂的大叫,俞涯生强硬的扶正她的身体,看着哭成泪人的她不由得心头一紧,担心盖过了愤怒,放柔了声音安抚到:“没有事情值得你这样哭,如果有你可以告诉我。”
“告诉你又能怎么样?”戚文昭眼中含着泪水,直直的盯着他的眼睛,颤抖着身体,“你只会嘲笑我,怪我天真说我愚蠢!”
俞涯生似乎感觉到了原因,叹息了一口气:“有些事情早点知道的好。”
“你根本不明白!”戚文昭吸了一口鼻子,咽了咽口水,眉头紧锁,不住的用袖子擦着眼泪,红彤彤的鼻头一颤一颤的,呜咽着说:“为什么要骗人啊…”
含糊不清的声音,听得俞涯生心痛不已,伸出手抹了抹她眼周的泪水,极为柔和的将她揽入怀里,轻轻的扶着她得后背,眼中射出阴森森的冷光,没有说话。
等到下午太阳快落的时候俞涯生才带着戚文昭缓缓回到轿中,戚文昭很委屈的窝在角落吃着俞涯生半路买给他的桂花糕,原本甜甜糯糯的味道到了自己的嘴里却苦涩不堪,外面俞渊他们询问自己的情况,俞涯生只是简单的回了几句就进入了别的话题。
掏出腰间的荷包,戚文昭翻来覆去的看,上面已经有些脏了,几颗黑色的手指尖赫然印在上面,里面鼓起来是装着雕花药瓶,松开荷包,取出里面的药瓶,轻轻一斜倒出一颗千机丸,自己逃出去之后该去哪里呢?没有一个朋友,就连当初最信任的人也骗了自己,天涯之大,无出归身,想想真是可悲。戚文昭犹豫了一下,吞下药丸,犹犹豫豫可是做不成事的。之后将荷包都出了外面,睹物思情,戚文昭想忘掉与他在一起经历的一切,那是一场遥不可及的梦。
不一会俞池瑶上了轿子,挨着戚文昭坐了下来,看到她情绪恢复了一些终于是松了口气:“我一直担心来着。”
戚文昭勉强的笑了一下,摇摇头道:“我没事的,让你们担心了。”
俞池瑶趴在戚文昭耳边,悄声说:“七哥才是最但心的。”
戚文昭脸一红,俞涯生怎么会真的担心她,不过是担心自己出了差池不好交代千秋节的宴席罢了。
“你不信?”看到戚文昭似乎不太开心,俞池瑶拉着她的手,温柔的说:“你不要怪七哥,他那么严肃凶你也是担心你,他不放心我和你乱跑,是有原因的。”
“他根本不是实质性的担心我。”戚文昭噘了一下嘴。
“你知道吗?七哥当时最疼的妹妹,就是走失在井钰茶馆附近的。”
“不是只有你一位公主?”戚文昭有些惊讶,这从来只听过俞池瑶一个长公主,俞池瑶摇摇头,面露悲伤,说道:“母亲当初生了我和俞池鸳两位公主,待我们稍微长大的时候去了城北,结果妹妹走丢了。”
俞池瑶眼眶有些湿润,听得戚文昭也是咋舌,半晌又说到:“池鸳从小就聪明,父皇最喜爱的公主就是池鸳了,后来池鸳在城北和我们走散了,父皇当时大怒,将随行的侍从全部杀掉,至今还是音信全无。”
“我…”戚文昭忽然想起俞涯生训斥她时愤怒的样子,虽严声厉色,但语气里无不充满了担忧,“我竟不知还有这样的事。”
“你无需责怪自己,那之后父皇全城禁言此事,我同你讲是不想你误会哥哥,他很担心你的。”
戚文昭点点头,看着俞池瑶离开了轿子,不一会俞涯生回来,又开始了漫长的路程,这期间戚文昭一直软趴趴的睡在轿中,很少讲话。
千秋节的前一晚,戚文昭一行人到达了宫中,安排入住后俞涯生被叫去了前殿,戚文昭一个人呆在房间里,绕着房内仔细看着各式摆件,换作是先前的自己应该会喜欢到垂涎三尺,可惜现在自己无暇顾这些琐碎的事。
瓶子里的药还剩下最后一颗,药丸晶莹剔透,等明早一到,这颗咽下去,一切都会结束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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