晏韶芸足足在牢中待了足足十天才被放出来,走出牢门的时候,等在那里的,是完全出乎她意料的人——晏琦。
只他一人,晏晨丰与程哲然皆不在。
“妹妹,你受苦了。”晏琦在看到人的瞬间忙迎上前去,眼底是毫不掩饰的心疼。
晏韶芸目光闪了闪,不着痕迹的避开他的手,直接越过他朝外走去:“我如今不过是一介罪人,二哥怎有空来接我?难道不怕被我牵连?”
“说的什么话?什么牵连不牵连的,我听说了,你此遭是被牵连的,有罪的明明是那个南风桀……是父亲让我来的,父亲还有事要忙,咱们搬家了,我来带你去咱们的新家。”晏琦说这话时,目光忽闪不定。
“搬家?为何?”晏韶芸一怔。
晏琦无从解释,只当没听到:“程先生这几日一直都不见人,我仍在找,一旦找到我便会将你已经没事的消息告诉他,你别担心。”
“二哥无需如此,别人不知你该知道,他……与我并无太大关系。”
离开大牢的巷子长而清净,没有一个人,两边的围墙足有一丈高,经过此番牢狱之灾,晏韶芸一时并无太多心力再去伪装。
极力隐藏自己去变成另外一个人,不可谓不累,面对这个唯一知道自己身份的兄长,她想放纵自己片刻。
真的好累……
晏琦嘴唇动了动,却不赞同:“不管如何,程先生对你的关爱却是真心实意,你既已决定就这样走下去,当真又有何妨?”
“那样很累,二哥你不知道我现在有多累……”
晏韶芸隐忍的紧蹙起眉头,闭上眼睛,眼前一幕一幕,皆是这些时日的事情。
尽管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个三皇子妃做不长久,但她从不知晓,会是以这种令她难堪的方式结束。
这与说好的完全不一样!
晏琦看她如此,也不知该从何安慰,犹豫再三,也只是抬手在她肩上拍了拍,权当安抚。
此时的程哲然,人在醉风楼后院,一脸阴沉,如同真正的阎罗。
“先生何必如此动怒?我不是原封不动的将她保出来了?今日是她出狱的日子,你难道不去迎接一下?”与程哲然的表情相对,坐在上位的那人可谓是笑靥如花,“还是说,时至今日,你不舍得晏家了?”
程哲然听完冷哼一声:“公子此番作为,未免太过卑鄙了些,当初我们的盟约,我要晏家身败名裂,你要铲除异己,可为何你要从韶芸身上下手?”
“为何么……”上面的人凤目戏谑看着自己磋磨的指尖,脸上笑意更深,“谁让她看上了我那九弟呢?只要她仍不死心,我就仍会下手,因为只有这样,才能让我九弟心痛。”
“你……卑鄙!”怒上心头,程哲然终于怒道。
上面的人也不恼:“我与先生相比,到底是稍逊一筹,有关荣王一事,倒是让我意外发现了另一桩事,荣王身边的亲信好像有中蛊的迹象,若我所验没错,那是你手下小白的迷魂蛊……先生是不是荣王做了什么?”
“是又如何?不是又如何?这是程某私事,公子也要管?”
“那先生也不必来管我做什么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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