晏笙想了想:“这是惑灵香,可做引路之用。”
“引路?”南风钰眉头微动,“你这是在为谁引路?”
晏笙听出了南风钰话中真切的疑惑,低头看了一眼,轻笑:“自然是为帮手引路,九皇子无需担心,时机到了,您自会明白。”
“为何现在不能说?”南风钰眉头微皱,显然不悦晏笙又有事情瞒他。
晏笙微怔,与南风钰对视良久,沉吟道:“当初我派了一些药商遍寻九州去收售药材,一来是为扩展人脉,二来是想能替九皇子寻到那三味奇药,如今九皇子带人来蜀地支援公主,未带太多亲兵,我便想着试试看这附近可有与我有过联系的药商,若有也能算是多了一条消息来源和依傍,毕竟只是姑且一试,结果未定,我不想到时候让九皇子空欢喜一场,本是想等有了结果再告诉九皇子知晓……”
至于另一个用途,晏笙存着一丝私心没有出口。
“晏笙,你好像一直在顾忌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。”尽管得到了晏笙的解释,可南风钰脸上的不悦却是更浓。
晏笙不解:“嗯?我……有吗?”
“你一直在主张自己的所作所为皆是出自私心,也极力的不将自己皇子妃的身份牵扯进去,就好像是在孤军作战一般……”南风钰说出这话之时,有莫名的思绪一涌而上,几乎下意识的,他起身将自己的手覆上了晏笙的额头,“难道说,于你而言,这些都是你的负累?”
南风钰的拇指刚好横在晏笙的眼前,这道黑影衬得指缝间南风钰的面容阴沉又危险,晏笙心中狠狠一颤:“九……皇子……”
“你要等什么时候才肯再叫我的名字?”南风钰不等晏笙说完,便又问道。
晏笙心神再次一颤,好一会儿,方才带着隐忍的颤音开口:“我……还有资格直呼九皇子的名讳吗?”
南风钰动作顿时僵住。
“经过了这么多,九皇子能当成什么都没发生么?”
晏笙唇角掀起惨淡的弧度,那个屈辱的早晨,一幕一幕,犹在眼前,南风钰十八里红妆迎娶晏家嫡女亦在眼前,之后的每一日,每时每刻……
明明不管什么都早已面目全非,她怎能去对南风钰奢求一个不变!
之后,是长久的沉默,南风钰不语,晏笙便也不再多说,两人就此僵持了许久,南风钰方才缓缓抽手,待晏笙抬眼之时,他已起身朝屋子另一边走去,只给她留下一道背影……
“你到底还是不懂……”
和这样一声轻叹。
惑灵香燃了足足一整晚,次日,晏笙等人再次上路,因着昨晚的插曲,晏笙和南风钰之间又多了一丝微妙的距离感,看得随行的其他人皆提起了心肝。
这天,黎城又是雪飞满天,路上行人寥寥无几,一辆看上去普通,但实际上一点也不普通的马车自街上穿行而过,最终停在了清香茶楼。
“主子,到了。”驾车的马夫跳下车,拿下垫脚凳,躬身道。
“嗯。”
低沉的声音自车中响起,马夫立马殷勤的掀起车帘。
早已在门口恭迎的宁陵带着两个茶童自觉上前跪地见礼:“草民恭迎圣上大驾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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