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一眼，素山脸上的血色尽数褪去，煞白的如同见了鬼，原本跪的端正的身体像是被抽干了力气一般倒在地上。
这次，他再也没了抬头的勇气。
无需言语，只看他的反应，晏笙便已料到了答案。
深吸一口气，站起身来，再开口，晏笙的声音轻了很多：“你可有什么要解释的？”
然而，素山就像听不到她所说的话一般，没有半点反应。
事情突然如此急转直下，火凤好奇的心里好像有千万只小猫在挠，下意识的起身凑过来想看看那个神奇的瓷瓶里究竟装着什么，却不料半途被晏笙拦住。
“这东西，火公子还是不看为好。”晏笙的语气淡淡，却不容拒绝。
火凤心中衡量之后，没继续凑过去，只道：“那我不看，你能不能告诉我是什么？我真的很好奇啊~”
“不是什么好东西。”晏笙不想说。
为医为人，这瓷瓶里的，是在毒蛊经中，最令晏笙深恶痛绝的存在，所以若非必要，她真的不太想说。
仍坐在那里的南风钰见晏笙脸色真的不好，眉头动了动：“火凤，过来，我便免了你那三千两的车钱。”
有风刮过，不过眨眼功夫，本在晏笙跟前的火凤已经端端正正的回到了自己刚刚坐的位子上。
晏笙对着南风钰微微颔首之后，方才回身，冷下声音继续对素山道：“我在等你的解释。”
素山回神，手忙脚乱的端正了身形，却是下意识跪地往后蹭了几步，远远地避开了晏笙放下的那只瓷瓶：“奴才有罪，不敢推脱，不过此事与素云无关，还请皇子妃看在你们主仆一场，切莫因此事迁怒到素云身上。”
“这并非我想听的。”
尽管很多的事实已经无需言明，但是晏笙心底仍有一道声音，让她无法忽视，也正是这道声音，让她直到现在都对素山存在着一分希望。
素山抿唇，惨淡一笑：“奴才解释了，皇子妃就会相信吗？”
“只要你说的是真话，我就相信。”晏笙转身看向素山，“从心底里，我并不希望事情是我们想象的那样，你应该很清楚，若真如我所想，第一个被连累的就是素云。”
“与她无关，是我之过！”听晏笙提起素云，素山忙抬起头来，焦急看向晏笙。
晏笙定定看着他：“既如此，你就更该将事情说说清楚，到底是怎么回事。”
“是韶芸小姐……”素山终是道，“自皇子妃加入九皇子府之后，韶芸小姐性情大变，在发现我和妹妹仍有联系之后，便将我关了起来，并一直想将我收归己用，不过我顾及着妹妹，一直没有遵从，韶芸小姐也不知是何缘故，只是关着我，并未过多的为难，直至前些时日，皇子妃回来黎城之前，她请了一个十分神秘的白衣公子来，将……将那个东西放到了我的身体里……”
直至今日，回想起那天的痛苦，素山仍觉脊背发凉，浑身剧痛。
那是他这辈子都不想在回想起来的感觉。
“之后的事情，就如皇子妃见到的那般……”素山深知这个解释并不代表他的所作所为就能得到原谅，所以说道这里，他叩首一礼，“奴才自知不该对皇子妃动杀念，愿付出任何代价，只求皇子妃莫牵连到素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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