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就在此时，丹毒蛊毒惯常的冲撞开始，原本的坚持被痛苦撕开豁口，晏笙落在地上的手止不住的颤抖起来，连带着她的声线一起：“说了又如何？九皇子能改变些什么？该痛的该受的一样不会少，我又何必惹您来陪我一起烦心？”
“你……怎么了？”尽管她已经足够若无其事，但南风钰还是一眼就看穿了她的掩饰。
晏笙回神，深吸一口气硬是将痛苦藏的更深了些，这才缓缓站起身来：“不过既然九皇子已经问到了这种程度，那有件事，告诉您倒也无妨。”
“你且先说来听听。”
晏笙的手似是无意的在衣袖上摩挲着：“当初会冒险服下九皇子特意为我准备的噬心丹，一来是想以此自证清白，二来，我也是想能借此研制出其解药，九皇子可记得之前您给我看了一个病症表现？那是噬心丹毒的症状，九皇子既然在寻解药，那除了固定却很是难寻的解药之方，另寻他路也是一个方法。”
“我既学毒便对毒有一定抗性，且服过噬心丹我才能够清楚明白它究竟是以何种方式毒发，源起最终以何种方式运转，如此才能重新推导出解毒之法……只是毕竟时至今日都还无甚进展，所以才拖至今日方才告知与您，所以……不管白日里九皇子听到了什么，都无需放在心上。”
话至最后，晏笙抬起头，嘴角带着一抹南风钰再熟悉不过的笑容。
这是自从成亲之后，晏笙一直会对他露出的表情。
过去，他因对她心有厌烦而未曾放在心上，可今天，他突然就看懂了，这个笑容之中盛着的，是她全部的真心。
晏笙是真觉得此事与他并无多大关系。
也是真的心甘，情愿！
一时间，南风钰对此不知该气还是该笑，一直徘徊在心中的疑问再次冒头，他上前两步，突然抬手轻抚上晏笙的脸庞，动作温柔至极，语气却是降至冰点：“晏笙，在你心中，我南风钰究竟是什么人？”
晏笙因着他这突然的动作只觉脑袋嗡的一声，整个人僵愣原地，南风钰的话一个字都没能入她的耳。
自相识至今，不管是初识之时的疏离规矩，还是情动之时的恪守礼节，甚至到如今的几乎形同陌路，南风钰对她仅有的触碰，无一不带着愤怒，像是现在这种亲昵的触碰，是晏笙想都不敢想的。
这究竟该是怎样的心情转变才会让南风钰做出这般举动？
久久未能等到回答，南风钰的眉眼间染上了些许不悦：“回答我！”
“唔……”晏笙闻声回神瞬间，下意识躲开了南风钰的手后退数步，更是十分窘迫的低下头去，“九皇子刚刚说什么？”
因着晏笙这般仓皇失措的反应，南风钰的心情微微回转，难得耐心的又将方才的问题重复了一遍。
晏笙听完，低着头沉默了许久，才闷声道：“九皇子……便是九皇子，还能是什么人？”
“这话若放在我第一次问出这个问题时你说，我或许会信，但是现在……”南风钰轻轻巧巧的再次拉近与晏笙的距离，抬手直接挑起晏笙的下颌，强迫她面向自己，在看清晏笙面上那越发藏不住的娇羞之后，南风钰轻笑，“总算有了一点你的样子，这样，你不说出口，我也放心了。”
晏笙有些茫然：“我不太懂九皇子的意思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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