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哲然毫不客气，直接带着晏韶芸一起落座。
“九皇子，我……”晏韶芸欲言又止的看着程哲然，一脸纠结，神情间亦藏着些许胆怯。
这抹胆怯成功刺激到了程哲然，于是，他索性干脆的抢过晏韶芸的话头：“听说九皇子曾在过去与我家韶芸有过约定厮守终生？”
“若本皇子回答说是，你待如何？”南风钰神情无变的与程哲然四目相对，绝美的面容因着他眼中那么不动的坚定变得十分耀眼动人。
好在程哲然是男人，不会被这种美色所诱，这才使得他们之间的对话得以成立。
“若是，程某还请九皇子能够信守约定，我家韶芸不是普通人家之中随随便便的姑娘，名声对于女儿家有多重要，想来九皇子也该有所掂量。”再开口，程哲然的语气仍是那般霸道无礼。
晏韶芸听得心惊胆颤，想劝，却被程哲然暗中阻拦，无奈之下，只能在一旁干着急。
南风钰沉吟片刻，并未急着回答程哲然的问题：“既然程先生如此有心，为何不在本皇子迎娶晏笙之前来这里替你的甥女讨说法？如今……你这是想将你这般宝贝的甥女白送来这九皇子府屈居为妾？若真如此，那本皇子还真得怀疑，你如此这般正气凛然的字字相逼，是不是虚张声势？”
“为何不是九皇子反省一下为何负了我家韶芸？”程哲然虽被堵了话，但气势却半点不弱。
在晏晨丰这个家主不在的现在，能替韶芸讨过说法的只有他这个舅父了。
所以，不管如何，此刻，他不能示弱。
“是否有负于她，想来她自己最为清楚。倒是程先生，本皇子须得奉劝你一句，世上有些事是来不及补救的，就算晏韶芸要怪，只能怪你出现的太晚。”不知为何，此时，南风钰突然就明白了为何晏笙选择与晏家撇清关系重新开始，更甚至不惜将自己的身份永远隐藏。
说了又如何？就算得到了补偿，她过去十几年的凄苦不会抹消，晏家早已将她伤透，那弃之，便无可惜。
哪怕因此她的一切都得重头来过。
尽管耳闻过一些晏笙过去的遭遇，但是直至此刻，南风钰才算真正意识到，恐怕在晏笙心中的伤，远比他想的要深。
如此可见，她曾期许了多少，而晏家，又让她多失望……
哦，对了，如今，还得再加上一个程哲然才是。
本还默默听着的晏韶芸听南风钰如此说，一个心急，下意识猛然起身：“不，不是的，九皇子，您……您别怪舅父，这不怪他，是我，是我不好，是我太笨遭人算计，又太无能无法与命运相争，我们之间走到如今这步，都怪我……唔咳咳咳咳……”
因着太过激动，晏韶芸说到最后止不住的咳了起来，连带着脸上血色都褪了些许。
“韶芸，慢些说，不急，有舅父陪着你，你有话可以尽管说。”程哲然见状，忙闻声劝慰，态度较之刚才对着南风钰有了天地的差别。
“谁对谁错……这个问题如今再来追究，太晚，也已经无关紧要，二位若无其他事情，可以请回了。来人，送客。”南风钰手上抚摸着渐渐失了温度的茶壶，从容起身，动作潇洒的没有丝毫留恋。
优书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