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仇敢说,他随行南风钰身边二十年,从未见过南风钰如此灿烂,如此危险的表情。
好怕怕……
浑身血液顿时凉透,宁仇直接趴到地上,狠命叩首以表真心:“属下只是担心皇子妃的安危,并无他想,还请主子明鉴!”
“行了,退下吧。”南风钰也不知有没有听进他的解释,只摆手道。
宁仇这是第一次被南风钰误解,此刻只觉满心委屈无处辩解,再看南风钰那副对自己爱搭不理的样子,无奈,只能哭丧着脸退出去。
半路,他遇到了迎面走来的宁让,宁让看他脸色不好下意识上前询问。
这不问不要紧,一问,反倒直接将宁仇问哭了,他呜咽着扑到宁让怀中,声音哽咽:“呜呜呜……肿么办,主子……主子一定嫌弃我了……”
要说,宁仇比宁让魁梧一圈,以他的那个体格扑在宁让怀中痛哭,直接引来满府下人丫鬟的侧目。
光天化日之下,他们是不是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?
这……能说是奸情么?
别苑中的姑娘,每人一个单间,虽然狭小了些,但好在是有个私人空间,这是唯一让晏笙比较满意的地方。
“东西呢?”见房门被推开,坐在房间里侧的晏笙下意识开口问。
走进来的绣蔷将手中东西放到晏笙面前的桌上,轻声开口:“这是姑娘需要的东西,还请姑娘过目。”
晏笙随手在里面摸了摸,无需着眼,已经了然于胸:“很好,确实是我想要的。琉璃盏呢?”
“那个还需得等一等,老板正在做最后的润饰,稍后我再去取。”
晏笙颔首,再看绣蔷那呆滞的双目,她内疚伸手抚在绣蔷脸侧:“放心,过了今晚,我就放了你。”
“多谢姑娘。”绣蔷的语气依旧没有起伏,仿佛晏笙说的是与她全不相关的事。
“嗯,你可以回去了,等琉璃盏好了送来便是。”
“是。”
将绣蔷打发了,晏笙这才将桌上的包裹翻开来,只见其中是一些少有人见过的奇珍草药,多有毒性,看得晏笙十分满意。
前些时日将她身上仅藏的一点可用的药都已用完,如今有绣蔷帮忙,为顺利逃脱,适当的手段是必要的,当然,为了不伤及楼中之人的性命,晏笙特意考虑过药效的强弱,如今材料虽已入手,但用作器皿的琉璃盏却还未好,无奈,晏笙也只得在再次确认之后,将东西藏到了床头这个暗格是每个房间都有,特意用来让姑娘们藏一些体己。
所以说,清华楼的设计还是很人性化的,若非行当有些不正,晏笙确实不介意在此多留几日。
“好在有和那些人们定期的传递消息,不然这些东西普通药铺还真的很难找到……”一念及此,晏笙第一次开始为自己的未雨绸缪感到庆幸。
安了一半的心,刚刚结束一天辛苦排练的晏笙有了困意,再看窗外天色还不算太晚,索性顺势伏在桌上,很快的入了梦。
这次的梦境不比往常那般天马行空,而是无比清晰的将她过去的这十几年快速过了一遍,在熬过晏家漫长的饱受欺凌的生活之后,晏笙看到了她这十几年来,唯一一段算得上美好的回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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