沐子木只觉自己的嘴角在入秋的过堂风中抖啊抖啊,抖得他面部肌肉差点瘫痪,也没能冷静下来:“你这是在给我交代任务还是在处理身后事?话别说的这么玄乎!”
“玄乎吗?”晏笙不甚在意的反问,“我也不过是说出了必要的可能性罢了,你知道,现在不比过去,过去我孑然一身无牵无挂,现在……还有素云和楚山他们,身为他们的小姐,我得对他们负责才行。”
晏笙说的句句是理,沐子木心知肚明,视线一转落在了那桌上的金钥匙上面,他神情沉重的静默许久,方才再次开口:“这次有这么危险?你上次既然已经……这次又何须再自投罗网?”
“为得虎子入虎穴,在毫无进展的现在,适当的冒险是必须的。”晏笙答得坦然无比,更甚至嘴角还喃着一抹畅快的笑容。
看她这副模样,沐子木只觉自己的火气不打一处来:“你就为了那么一个对你不上心的臭男人?值得吗?”
“我并非为他,而是为我自己,你也不用这么恼火,我有算过,此一行,我会丢命的可能只有一成,只要有命在,我总能想出来办法,我相信你,你也信我。”
因着晏笙的一句我相信,沐子木的火气没了大半,立刻不甘心的撅起嘴:“你以为说好听的就能哄我了?你信不信,你前脚出事,我后脚就跑!扔下你手底下的男男女女,他们是生是死与我何干!”
“你舍得?”晏笙挑起眉头,“当初你留下的目的我一直未曾问你,也并不太想知道,不过这段时间下来,我看你也并未作何大事,不知是不是你每天看诊十二人的缘故,好像连带着神医的名号都更加亲民了……你既在此有未了的事,何须要一直想着如何跑?将该做的做完再跑了无牵挂岂不快哉?”
晏笙这么一说,沐子木的眼中多了几分沉思,后又突然一笑:“只怕,你并不希望我做我想做的事。”
“只要不损到宴笙堂和南风钰的利益,其他闲事与我何干?”晏笙说着,随意抬头看了一眼时辰,见离着卯中只剩了一刻钟,她起身,“总之,该交代的也就这些,快到时辰了,我先走,剩下的交给你。”
离开暗房,在会自己小院的路上,走着走着,南风钰突觉自己心头一跳,脚下不受控制的一软。
“主子小心!”
随行两侧的宁仇和宁让忙上前将他扶住,提醒道。
也只是一瞬之间,南风钰便又站稳了,他不着痕迹的挣开他们二人的手,摇头:“我没事……”
手上却下意识的抚上心口。
是他的错觉吗?总觉得……有点不安……
也是巧了,他正好走到了和乐住的院子附近,被这不安一闹,他有意无意的便朝着和乐院中走去。
晏府
自从上次宗亲堂一事过后,晏笙被晏家除名,千氏作为晏家夫人,晏家嫡女的生母,虽未能明着对此事抗议一番,但终究心中阴郁积沉,不过短短时日,已经卧病在床。
晏琦将刚刚剥好的蜜桔递过去,安抚道:“母亲,您还是想开些,灵芝……不对,晏笙会落得如此下场,是她自己咎由自取,你看看她之前回来,眼中哪里还有家里人的位置?说出话来字字句句皆是在以身份压人,说句不好听的,都还没有那个晏韶芸懂事呢。”
千氏听完,立刻瞪过去:“怎么说话的?那到底是你的亲妹妹,你身为兄长就算不能帮着些,也不能说她半句不是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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