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府衙出来,晏笙本想直接去宴笙堂,却不料被南风钰喊住:“姐姐还在家里等消息,你直接随我回府。”
“可素云去了宴笙堂……”晏笙有些迟疑。
南风钰不等晏笙多做辩解,便对着半空道:“宁仇。”
宁仇立刻会意,立化一道黑影闪过,直朝宴笙堂的方向而去。
南风钰重新看向晏笙:“现在可以直接回府了?”
“既然九皇子有命,晏笙听从便是。”心知是无法推脱,晏笙没有丝毫意见的淡淡颔首。
宫中,潇漾殿,是和乐未出嫁前的寝宫。
尽管为人妇已久,但因着时常回来,这里倒是并未显得太过冷清,除去侍奉的婢女内侍少了一些外,与十几年前并无多少不同,只有院中那棵在南风钰出生那年种下的菩提更高更壮了些。
和乐玉手纤纤抚上那质朴的树干,琥珀般的眸子之中满是对往昔的怀念:“父皇,无需为此忧心,有女儿在,就算此事当真,只要不是您亲自谋划,蜀地便不会为难天啸,至于那在黑暗之中搅弄是非的小人……又怎是您的对手?”
南风啸鹰目微垂,手上摩挲着一盏琉璃杯,杯中美酒醇香四溢,醉人心脾。
听完和乐所言,他轻笑:“朕自然信你,此次找你入宫,一来是因为此事,二来……自你出宫莫名其妙病了一场之后,朕已经许久未见你了,难道你眼中竟只有钰儿没了朕?”
听懂了南风啸话中藏的不深的幽怨,和乐无奈转身,回到南风啸对面坐下:“父皇宫中佳丽众多,何须女儿来陪?倒是钰儿,娶了一个他本不愿娶的人,又在外面欠了一笔糊涂的风流账,女儿长姐为母,自然要看着他些。”
“是是是,你说的极是~”南风啸听得满心不痛快,再开口时,字里行间酸的冒泡,“谁让钰儿生的同朕年轻时一样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呢?你们有一个算一个都偏爱他,朕理解~”
和乐只当自己没听出来,不为所动的从身后小枝手中接过一物:“以阿晟的脾性,定然来的悄无声息,在父皇与他面见之前,大概也不会给我私递消息,所以,若是哪日他到了,父皇尽管将此物交给他,他自会明白。”
这是一支以桃木雕成的簪子,在枝头有粉色玉石绽开数朵小花,亦有墨绿翡翠为叶陪衬,整枝簪子圆润小巧,做工十分精妙。
南风啸只看了一眼,便皱起眉头:“这是你新做的?”
“养病期间闲来无事,用来练练手罢了。”和乐说着,想到什么,又看向南风啸,“若他来了,还请父皇不要太过迁怒于他,我的病,与他并无太大关系。”
南风啸轻哼一声:“那也要听过他的辩解之词朕才好做决断,你这孩子与澄澄这点最像,都太过护夫,所以你这句‘与他并无太大关系’可信度太低,朕才不信。”
“听父皇此言,似乎对此有所不满?”
清冽的声音夹带着染了冷意的风散落空中,南风啸和和乐闻声,齐齐看过去,便见南风钰带着晏笙从外面走了进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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