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风钰神情终见了些许柔软:“上次与你说那些话,并非是我本意。”
“我知道,这只是我的一份心意,你若不需要,回去只管撕了烧了,也与我不相干。”女子看着南风钰眼中那怎么也抹不去的阴霾,轻叹,“昔日我是说过一些话,但并不想你真的走上这条路,深宫大院,危机四伏,家父昔日曾说,你性情洒脱,应该畅游天地间,不该被困在黎城,过去我不懂,现在……懂,却有些晚了。”
南风钰沉吟一声,犹豫再三,终是将那本书收进怀中:“潇潇,谢谢。”
潇潇只是摇头:“你我毕竟相识多年,公子是家父最为满意的学生,如今家父身亡,公子对我说谢,太客气了。”
晏笙只看了一眼便移开视线,恭亲王妃似是早料到会如此,从下人手中拿过披风直接上去将那男子围了个严实:“奕儿,休要胡闹!”
“母妃……”南风奕看到她,这才停下动作乖乖跟着走进来。
这件屋子还有间内室,将人请到之后,恭亲王妃便叫一众下人退了出去,只留下一个丫鬟一个家仆随侍左右。
晏笙和楚山直到恭亲王妃将那王子在内室安顿好,这才进去。
南风奕虽不再挣扎,却依旧一脸死气,显然已经对自己的身体不抱什么希望了。
“来,晏笙,你帮忙看看,奕儿这到底是个什么问题。”恭亲王妃将晏笙拉到床前的凳子上坐了,道。
晏笙眨眨眼:“不知是什么症状?之前来看过的大夫怎么说?”
“公子自小长得比皇室其他子弟都快很多,王妃和王爷只当他天生如此,直到最近两年,公子头发渐白,来看过的大夫都说此为衰老之相,非病,是体质特殊之故。”留下的那个家仆道。
哦?晏笙挑起眉,转头,第一次仔仔细细的打量起南风奕来。
南风奕眉目间与南风钰有几分神似,只是棱角更加分明,眉目冷峻,看起来丝毫不像才刚刚十九的年纪,反倒是最少要年长十岁的模样,此刻见晏笙如此露骨直白的打量,他反感的皱眉,撇开头,冷声道:“我说了,我不看!生死有命,我认!”
“你信命?”晏笙很意外。
南风奕眉间的褶皱更深:“与你何干?”
“但是我不信。”晏笙说着,抬起一根手指放到他的印堂之上,见他还要开口,抢先又道,“请我前来的是王妃,给不给你看她说了才算,至于你要不要治与我无关。”
南风奕愣了,他这几年看过的大夫无数,面对他的病症,那些人都是一副束手无策恨不能以死谢罪的模样,还从未见过有哪个大夫敢如此对他说话。
恭亲王妃也很意外,不过却也不见恼怒。
其他不说,单就晏笙一句话将自家这个儿子说的哑口无言,她就莫名觉得有了希望。
与希望相比,失礼一些能算什么?这里到底是没有外人,她不用怕会将此事传出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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