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必了，她很清楚这里到底是什么人，无需遮着掩着，等她休息好，我还有话要问。”
“是。”
一件事了，晏笙掀开遮帘走了出去，果然，南风钰还坐在那里，手边是不知何时准备好的热茶，而他的一双眼睛直直的看着这边，一直到晏笙出来，都没有半点要离开的意思。
晏笙深吸一口气，走过去：“不知九皇子来找我，所为何事？”
南风钰眼神一扫，宁仇自觉的走到楚山和那个仍在哭哭啼啼的小姑娘面前：“我家主子和王妃有话要说，闲人退避。”
楚山愣了愣，犹豫的看向晏笙，看到晏笙微微点头，这才不情不愿的带着小姑娘去了另一边的屋子里。
“上次本皇子说的事情，你想的如何了？”南风钰垂下眉眼，神情莫名，不知在想些什么。
晏笙愣了愣，有些茫然：“什么事情？什么如何？”
南风钰立马抬眼瞪她：“你说呢？”
晏笙又想了许久方才恍然大悟：“哦，九皇子是说纳侧妃的事？”
“当然。”
晏笙神情微顿：“九皇子是还在想着晏韶芸？我倒是不知，原来九皇子是如此心胸宽广之人，看来那日你的所见你早已忘了。”
这次南风钰没再说话，只放在扶手上的手渐渐收紧，泛白的指尖说明着他正在极力隐忍什么。
毕竟是曾经倾心相待之人，晏笙自然能看出来他的心中所想。
怎么会忘？怎么会不怨？之所以还会想要将她娶进门，只怕是他心中仍有不甘，仍有比怨更深的情意。
只是可惜，事到如今，晏笙根本不知该如何做才能算是对他的成全：“我已说过，九皇子想要纳谁为侧妃都好，就算你让我让出正妃的位子来我也甘愿，但只有晏韶芸，只有她，她不配入你的眼，进你的心，还请九皇子早点断了这个念想，免得徒添感伤，忧思过度坏了身子，贵妃可是要怪罪我的。”
“你……”南风钰猛地抬起头，一双眼睛通红的瞪着晏笙，一副恨不能将她扒皮拆骨模样，“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说她？”
晏笙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，指甲一根根的陷入掌心，尖锐的痛感让她维持着最后一分理智，她淡淡的迎上南风钰的眼睛，平静开口：“我既如此说，自然是有资格。过去的晏韶芸配不上你，如今的她更配不上，九皇子应该不像那天的事情闹得满城风雨人尽皆知吧？那样可是会将她逼上绝路的，还请您想想清楚才好。”
南风钰一怔，猛然撇头移开视线，那模样竟能看出几分狼狈。
晏笙看着这样的他，整颗心都被磋磨的七零八碎，再想到那日的难堪……手上本能再次用力让指甲陷得更深了些，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有发颤：“看来九皇子是还没忘，如此，最好。任何人年少时都可能遇上那么一两个遗憾，您身为盛宠正浓的九皇子，身份尊贵，不该因为那样一个人固步自封。”
你不该，我也不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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