整个人又憔悴了不少。
警察期间又来过一次,做笔录。
周凝比上次配合度高多了,她其实知道的并不多,只是恰好目睹了一条原本鲜活的生命在眼前消逝。
两天后出院,把她接回了枫园住。
张家诚跟着来了。
张家诚话多得很,和周凝一搭没一搭聊着,问周凝喜欢吃什么,他让西城的主厨准备。
周凝摇头,实在没有胃口。
看到红色的肉类,她就会想起那天的画面。
满地的人体组织,血肉模糊也不为过。
赵靳堂没让张家诚打扰周凝太久,让周凝在房间好好休息。
楼下客厅里头,张家诚问他:“你流年不利啊,是不是没烧香啊,要不去拜拜,带上周妹妹。”
赵夫人是虔诚的宗教信徒,但他不是。
信教是图心里安慰,他心里坦然。
赵靳堂说:“你说这话和病急乱投医有什么区别。”
“哎呀,求个心里安慰没什么不好啊。这不是没办法了吗,给个建议,听不听你的事。”
赵靳堂娴熟抽烟,这里没有其他人,自己家里,爱怎么抽怎么抽,没人管,说:“行了,你别管了。”
“说真的,你和周妹妹现在又是怎么个事?你不是有未婚妻了吗?叫啥来着,徐、徐什么颖啊?”
“我什么时候承认是我未婚妻了?”
“你没承认,港城八卦周刊不都写了。”
“我没答应。”
张家诚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,消停了大半年没消息,转眼又搞到一块,他人都快傻了,而且看赵靳堂一副被困扰其中的样子,要不是从顾易那知道他们俩不算复合,是赵靳堂单方面的死缠烂打,忍不住感慨一句:“孽缘。我看你们俩上辈子是怨侣吧,这辈子还要纠缠到底。”
赵靳堂说:“没什么事你可以走了。”
“干嘛,下逐客令?我来你这坐会也不行啊,孤寒鬼。”(小气鬼)
赵靳堂没心情应付他,“离开后把门带上。”
楼上忽然传来一阵动静,声音不算大,但他还是听见了。
赵靳堂几乎同时起身,迅速上楼。
张家诚反应慢半拍,跟着上楼。
打开门一看,是周凝不小心摔了杯子,玻璃渣碎了一地,周凝跟做错事一样,脸上有不安的神色,她蹲在地上捡碎玻璃。
“抱歉,我把杯子摔了。”周凝看到赵靳堂进来,手里还拿着一块锋利的玻璃,第一反应是跟他道歉。
赵靳堂太阳穴一紧,几步过去,说:“别捡了,扔掉。”
周凝扔掉玻璃渣,被赵靳堂一把抱起来,远离那堆碎玻璃,他让张家诚帮忙清理一下,他抱着周凝去了隔壁房间休息,门关上,他脸色阴沉,问她:“你刚刚想做什么?”
周凝有点怕他,眨了眨眼。
“你是真的不小心摔了杯子还是想做什么事?”
“真不小心摔的。”周凝很平静,目光坦荡荡,说:“你以为我要想不开吗?割腕?”
“……”
“赵靳堂,你别比我还应激。”
赵靳堂确实疑神疑鬼了,是真的慌了神。
“我没那么傻,这种死法是最痛苦的,要等血流干,真想死的话,不至于还要遭这种罪。”
周凝笑他:“你不要大惊小怪。”
赵靳堂眼里有她分辨不出来的情绪,他低下头便吻上她的唇,一顿强势的索取,仿佛只有这么一刻才能确定她的存在。
周凝一开始睁着眼睛,没有投入的,她在吃药,反应比较慢,思绪放空,直至他的手发了狠使劲揉捏,她吃痛回过神,锤了两下他的手臂,示意他轻点的意思。
下一秒,他动作放轻,没再那么凶了,从啃咬变成了温柔的亲吻。
她更渴了,水还没喝到,又被他汲取光了。
分开后,他埋在她颈间,说:“最好是我大惊小怪。”
周凝表情一滞。
“你放心,我不会想要做蠢事。”
起码目前不会。
张家诚收拾完一地的碎玻璃,一边收拾一边感慨自己劳碌命,又接到赵英其的电话。
“稀奇,怎么找我来了?有何贵干啊,大小姐。”
赵英其支支吾吾:“你知不知道我哥在哪啊?”
“找你哥什么事?”
“我打他电话打不通。”
“他啊,他忙着呢。”张家诚不好明说赵靳堂这会和周凝在腻歪呢,“对了,他和林老师最近关系是不是又不行了?”
“什么时候好过。”
“因为徐什么颖啊?”
“徐君颖,君子的君。”赵英其说,“他和我妈咪摆明了不结婚的态度,还说另外有喜欢的人,但你知我家的情况,我妈咪最憎就是子女不听她的。更别说结婚这种事。”
张家诚说:“你哥现在知道来真的,以前可是说信誓旦旦和我说和周妹妹没有结婚的打算,那态度就是抱着玩玩去的。”
“我哥说的?”
“是啊,他亲口说的。”
赵英其难免好奇:“那他们当年是因为这个原因分开的?”
“这我哪知道,他们那会感情好得要死,各种打茄伦,他还计划等周妹妹毕业,带她毕业旅行,哪知道周妹妹就出国了,没有消息。”
“那我哥现在是怎么样,失去了才知道后悔?”
也只有这么一个原因了。
赵英其打这通电话就是想给赵靳堂通风报信,要不是这几天临时出了点“意外”,耽误了点时间。
“不然呢,人都这样,贱格。你哥更贱格。”
“张家诚。”
赵靳堂的声音冷不丁响起,张家诚吓得“操”了一声,“那个先挂了,拜拜。”
赵英其电话被挂断,深深叹了口气,更让她心烦意乱的不是家里的事,而是她做了一件非常“出格”的事。
前几天那个晚上,她去找沈宗岭,喝多了,沈宗岭送她回家休息,他抱她起来,难免有些肢体接触,体温相贴的一瞬间,她心猿意马,意乱情迷,曾经在脑海里预想过很多次的画面。
可能这一刻也分不清是真是假的,酒精的催化下,主动吻了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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