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婉看着她。
周凝自嘲笑笑:“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没有良心,白眼狼,我妈都这样了,还有心情和他纠缠。”
孟婉当然不是这意思,“我是怕你受伤。”
周凝鼻子泛酸,慢慢低下头来,说:“我不会受伤。”
“你骗骗我就算了,你能骗过你自己吗?”孟婉说,“你不会以为我看不出来?”
周凝抿着唇角不语。
“我见过你喜欢赵靳堂的样子。”
周凝眼尾渐渐泛红。
孟婉说:“那次过年,你喝了点酒,酒后吐真言跟我说你很喜欢赵靳堂,真的很喜欢他,那时候你满心满眼都是爱意。”
周凝别过脸,声音染上哭腔:“别说了。”
“周凝凝,阿姨要是好好的,肯定不想看到你现在这副样子,对不对。”
“我现在这样就挺好,没有什么不好的。”她倔强道,“而且我妈好不了,她看不到我怎么样。”
“万一呢?万一阿姨醒过来了呢?”
周凝知道那是不可能的,生活没有那么多奇迹。
孟婉缓缓叹了口气,心平静和说:“你别跟自己过不去,你去年是怎么和我说的,你忘了吗?”
孟婉不是担心她和赵靳堂纠缠,是担心她在日渐一日里沉沦,又重蹈覆辙,而现在赵靳堂又有未婚妻,再卷进去,到头来受伤的还是她。
感情里最受伤的总是女人。
“你现在和他纠缠,你是小三,你知道吗,就算你和赵靳堂走到最后,结婚了,那以后的日子就会好过吗?不会,赵靳堂他妈妈最恨小三,她的婚姻就是被小三毁掉的。”
“他们不会管你和赵靳堂是不是先认识,没有先来后到,只有名正言顺。”
孟婉说的道理,周凝都懂,但她没办法和孟婉说得那么明白,她已经决定要这么做的那一刻起,就不会回头的。
“你别担心,不会有事的。”周凝说。
孟婉说:“你确定吗?”
“嗯。”
孟婉隐隐约约有不好的预感,总觉得哪里不对劲,“我是不是劝不住你?”
周凝没否认,她只是说:“我求你,别告诉我哥,我不想再给他添麻烦了。”
孟婉鼻子一酸,不忍心看她,忽然感觉很伤感。
……
孟婉第二天要去见客户,起来的时候看到周凝还在睡,悄悄走了,前脚刚走,周凝就醒了,她其实没怎么睡着,大概故地重游的原因,自从来到桦城之后,一直梦到从前,尤其和赵靳堂的那几年。
不由她不去想。
已经早上九点多了,周凝赖了会床,起来洗漱,刷着牙的事后,手机响了,赵靳堂的电话,她等了会儿才接的电话,嘴里含着泡沫喂了一声。
大清早的,赵靳堂似乎也刚醒,声音透着一股慵懒的劲,“起来了?”
“不然是鬼接的电话?”
“一大早怨气这么大,我今天还没惹你吧?”
“还?”周凝的声音分不清情绪。
赵靳堂滑跪很快,“我错了。不该惹你的,以后都不惹你生气了。”
周凝继续刷牙,手机那端的男人在一个稀疏平常的早上说:“吃早餐了吗,我带了早餐,帮我开个门?”
他不请自来。
下一秒,门铃声响起。
周凝匆忙漱了口,鞋子也没穿去开的门。
赵靳堂站在门口,难得穿得休闲,不是平时正儿八经的衬衫西裤样子,头发也没打理,自然垂下,有几分随意的温和。
“跑什么?”赵靳堂听到她在屋里的脚步声了。
周凝一怔,“你怎么上来的?”
“请别人帮忙刷的电梯。”
他跟进自己家一样,熟门熟路走了进来,手里提着带给她的早餐,看起来种类繁多,很丰富,放在桌子上后,又回头瞧她。
巴掌大的脸不施粉黛,头发柔软,穿着吊带睡裙,v领的,隐约可见那一抹沟壑,挺有料的。
她刚起来,没穿bra。
赵靳堂不是君子,起码在她这里,从来不是,他的眼神明目张胆,她是后知后觉察觉他的视线,意识到什么,一把捂住胸口,狠狠瞪着他。
他轻笑,说:“又不是没见过,我记得你左胸上有个红色的痣,右臀上有一块淡蓝色的胎记,我比你还了解你的身体。”
周凝气鼓鼓,不该放他进来的,放了一头狼,他直接将她拦住,抱到怀里,直接吻上她的耳垂、脖子,大清早的,他的气息有些儿凉意,还有漱口水的味道,干净清冽,很好闻。
周凝推不开他,被迫仰起头,欲拒还迎的样子。
赵靳堂手指一勾,轻轻松松挑开了睡裙的肩带,他眸色一深,呼吸也沉了,隐忍了一会,刚想帮她把肩带拉上去,听到她幽幽来了一句:“你这么饥渴吗。”
估计是刚刚他把她惹到了,她这会报复来了。
赵靳堂说:“嗯,很饥渴,禁欲大半年了。”
“找别人去。”
“别人哪有你带感,是吧,凝凝。”
周凝恼羞成怒瞪他。
他抬起头来,正儿八经将肩带勾回去,强忍着不着急碰她,说:“好了,吃早餐。”
周凝毫无心情,闻到芋头糕和海鲜粥的香味,顿时又饿起来,还是去换了身衣服,才下来吃早餐。
赵靳堂在她吃早餐的时候,不动声色打量起她的公寓来,麻雀虽小,五脏六腑齐全,收拾得很干净,客厅被当成了画室,那些画画的用具占了大部分的地方,还有一副正在画的油画,这么久,他没见过她画的东西。
“能不能看看你那些画?”
粥太烫了,周凝吃得很慢,想也没想就说:“不行。”
“画了什么不能见人?”他调侃道。
“是啊,我画的东西很血腥暴力,怕吓着您。”
“我吓大的,有什么我看不了的。”赵靳堂非得去看了。
见他起来往那堆画去,周凝蹭地一下起来,打翻了滚烫的粥,全部洒在腿上了,她穿的还是短裙,赵靳堂立刻回头,伸手擦掉腿上的粥,他利落抱起她进浴室,打开冷水冲洗。
裙子很快湿透,贴着大腿的形状。
周凝很快意识到不秒,说:“没事了,不用冲了。”
赵靳堂看她一身防备,不免好笑,他在她心里到底留了什么形象,仔细检查过她的腿还好不严重,有些泛红,说:“擦点药过几天就没事了。”
周凝没放心上,也没矫情,多大点事,她又得去换身衣服,听到赵靳堂在打电话,让谁送药过来,她换完衣服下来,赵靳堂已经把地上的狼藉收拾干净了。
优书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