丽妃似乎惊呆了，哭泣之声也停了下来。
一会儿过后，她又尖声笑了起来，笑声却带着悲凉。
“原来皇上早就知道了。既然知道，又何必还配合着臣妾演戏呢……”
高御冷笑一声：“你与朕的叔叔合谋演了这么一出好戏，朕又怎么忍心辜负你们的好意。”
丽妃整个身子瘫在了殿上。
高御又问：“现在，准备认罪了吗？”
丽妃再次沉默。
良久之后，又悠悠道：“既然皇上什么都知道了，还让我说什么呢。”
一阵脚步声传来，接着便是“啪”道一个巴掌响彻大殿。
“贱人！死到临头，还不知悔改！”
哭声再次响起。
和刚才不同道是，哭泣中还夹杂着笑声。
只听丽妃疯疯癫癫的呢喃道：“呵呵呵，皇上啊皇上，您还说臣妾骗了您，臣妾同您演戏，您不也同样骗得臣妾好苦吗……”
“对付你们这种蛇蝎之人，朕若不用些手段，怕是连自保都难。”
“是啊，什么手段都可以用，哪怕是亲手杀了自己的孩子，也不足惜……”
风琪猛地怔住。
她不自觉地提起麻木的手，默默放在胸口的位置。
小皇子……竟然是皇上下手毒害的吗？！那可是他唯一的亲生的孩子啊！
“哦？朕的孩子？恐怕是你与朕的好叔叔的孩子吧。”
风琪更加惊诧了。
她看向宇文笙，宇文笙却依然面色不惊。
“皇上，你有什么证据证明平儿不是你的孩子？！”
“朕无法证明他不是朕的孩子，但也没有办法确认，他身子里流的是朕的血。”
“既然不确定，你竟然也狠得下心杀害他？！皇上！你好狠的心呐！”
风琪也倒吸了一口冷气。
她虽然不熟悉盛宁这位皇帝的为人，但听宇文笙一直所言，高御应当是一个温和甚至带些懦弱的人，根本没有君王的气魄和胆识。
上次在满月宴上，风琪也曾与高御对话，对他的印象也是平平无奇。
而此刻，听着高御的声音，还有他语气中透着的阴沉和冷漠，她完全无法将他和那天坐在殿上，慈眉善目地冲她微笑的人联系在一起。
莫非——一切都只是假象？！
想到这里，风琪的定力再好，也不免冷汗淋漓。
她又看向一旁的宇文笙，只见他的眉头也微微蹙了起来，脸色并不好看。
风琪苦笑。
宇文笙即便知道了真相，也不过在她之前一会儿而已。不然，在小皇子和高御都染上重病的时候，也不会那般焦急。
没想到自己忠心多年的好皇帝，好兄弟，却也是带着一张面具与他做戏，宇文笙心里怕也是寡凉失落的吧。
权谋之术浩瀚无边，在高位者必有其过人之处。也不知道高御是坐上皇位之后变了性格，还是一直如此，却隐藏至深。
“皇上，那我现在就告诉你，那个孩子是你的，与淮王无半点关系。”丽妃又道，“是，我入宫的确是父亲与淮王所谋，可是我又如何能在你的眼皮子底下，与淮王私通？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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