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无非是一些质问和谩骂罢了。”风琪叹了一口气，“本来还觉着她可怜，但是与她相谈一番，却觉得她之所以落到如今的下场，也是她自己选的。想她的家世那般好，又生得貌美，满腹才学，却偏偏陷入了一个执念，一步一步走向深渊。”
楼羽也跟着叹气道：“她变成今日这样，本王也难辞其咎。若是当初本王执意不娶她……”
“若是王爷不娶她，她又会心生怨恨，认为她之所以没能得到王爷，就是因为王爷不给她机会，也指不定会闹出什么别的事情来。”
风琪接过了楼羽的话，又道：“她一直还说，想要见王爷。”
楼羽撇过头去：“事到如今，本王也不知该如何面对她。”
“我已与她说明，这些日子便让她冷静冷静吧。等再过些时日，文太师必会登门要人。他那么疼爱他的这个女儿，绝不会舍得让她留在陵王府受冷落的。”
楼羽点了点头。他深深地看了风琪一眼，又道：“宇文笙明日还是会启程，你……还跟着他们过去吗？”
风琪摇头，轻笑一声：“今日宇文笙为了咱们不惜与楼萧对峙，可见他对咱们的情意之深。楼萧迫于压力，说是说误会消除，会放下芥蒂，但只怕心中对王爷对怀疑更加深了。所以，我还是先留在这里吧。”
楼羽也抿抿唇，虽然没说什么，却笑得有些苦涩。宇文笙哪里是为了“他们”而与楼萧对峙，分明只是为了“她”而已。
“怎么，王爷不希望我留下？”风琪问。
“让你同他们去盛宁，本来是为了逃离这是非之地，没想到却因此染上了是非。”楼羽顿了顿，“从今日一事看来，楼萧已经打算与辰妃与你撕破脸面，恐怕辰妃也会迫不及待地出手了。”
“他是皇帝，若要惩治后宫的一个妃子，不就是一句话的事吗？更何况，如今平阳侯府已然败落，风玦也闹不起什么大波浪，楼萧想要对付风玥，应当没有任何顾忌才是。”
“话虽如此，但也有狗急跳墙一说，若是风玥被逼急了，难保不会透露一些旁人所不知晓的秘密。”
风琪目光一怔：“王爷的意思是，风玥手里还握有楼萧的一些把柄？”
楼羽肯定道：“若非如此，楼萧绝不可能对她有所忌惮。”
风琪只觉得身子猛地一颤，一股子凉意从头到脚通了个透。说起来，她被迫服毒致死，不就是楼萧与风玥合起伙来做的吗？！
一会儿，风琪突然又冷笑起来。
“怎么？”楼羽略带担心地看着她。
风琪喃喃：“我只是没想到，我要去寻仇的两个人，他们竟然是彼此为敌。真是可笑，可叹！”
“这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。”楼羽道，“鹬蚌相争，渔翁得利，今日楼萧的这个局落空了，此时便是你最安全的时候。咱们只需要隔岸观火。”
风琪摇了摇头，她应道：“隔岸观火多无聊，王爷难道不觉得，亲自为自己的仇人添上一把火，心里才最为畅快吗？”
楼羽目光一凛：“你有主意了？”
风琪无声地笑笑。说起来，风玥吃那颗药，也已经一个多月了。既然楼萧将她留了下来，让她没能去成盛宁，不如她就帮着放一把火，早些点燃这两人之间的爱恨情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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