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溪禅见状,顿时有些生气。
陈川辛苦,她也辛苦啊!
今天品鉴会,又是端菜又是招呼。
她早就累的不行。
结果现在大晚上的又要自己开车。
贺溪禅顿时一脚油门就轰了下去。
好像脚底下的踏板踩的是陈川的脸。
陈川微微睁开双眼,感受着这极度颠簸的车子。
嘴角一挑,继续睡了过去。
风浪中的渔船他都能睡得着,这点颠簸对他来还算不得什么。
贺溪禅透过后视镜看到他这副样子,更气了。
却又无可奈何,只能闷着头,将一腔怨气都发泄在方向盘和油门上。
不知过了多久,车子终于减速,晃晃悠悠地停在了一个看起来颇为破旧的三层楼前。
斑驳的墙皮,昏暗的灯光,门口挂着一个歪歪扭扭的木头牌子。
连城前进招待所。
陈川睁开眼,下了车看到这招待所的门面,顿时眉头一皱:
“怎么找了这么个地方?”
“连城没有好一点的招待所了吗?”
贺溪禅也下了车,靠在车边,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,连笑容都懒得维持了:
“陈总,我……我实在困得睁不开眼睛了。看到路边有这个招牌,就……就开过来了。”
“对不起,是我考虑不周。”
陈川看到她那发青的眼圈,又看了看时间,才发现竟然已经半夜两点了。
“走吧,先住下再。”
两人一前一后走进招待所。
前台坐着一个四十多岁的妇女,正就着昏暗的灯光打着毛线,头也懒得抬。
陈川走上前,拍了拍前台:
“同志,你好,开两个房间。”
那妇女慢悠悠地放下毛线,抬起眼皮,不耐烦道:
“没两个了,就剩一间双人间。”
“要住的话,介绍信、证件,还有……结婚证,都得拿出来登记。”
结婚证?
陈川一阵无语。
他看着眼前这个一脸不耐烦的大姐,是真想给这人两个大耳刮子。
要是两人是夫妻关系,他还会开口要两间房?
他深吸一口气,解释道:
“同志,你误会了。我们不是夫妻,是同事,出差去广州参加广交会的。”
“你看,这是县里开的介绍信……”
那妇女却根本不听解释,手指敲着桌上的登记本:
“我不管你们是干嘛的!规定就是规定!男女同住一个房间,就必须出示结婚证证明关系!”
“没有?那对不起,这间房你们也不能住!”
听着这妇女的大嗓门,陈川不由脸色一冷:
“同志,我从头到尾的都是开两个房间!”
“现在你就剩一间,我也没要求两个人住。”
他侧身指了指身后的贺溪禅:
“我的意思是,这间房,给她住!我一个人出去另找地方!”
“听明白了吗?现在,可以给她办手续了没?”
那妇女听到陈川的反驳,非但没有通融,反而冷哼一声,竟又拿起毛线针慢悠悠地织起了毛衣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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