卡特尔咆哮着用力晃着脑袋，用手凌乱地拍打着头顶，躲避着落雪。
等他终于能看清的时候，他赫然发现眼前多了一个人。
一个身形挺拔，眼神凌厉的少年。
少年正整个人都攀在刚刚站在一旁的丧尸司机肩膀上，手中利落地持着一把锋利雪亮的匕首。
见卡特尔抬头看了过来，少年毫不意外地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笑脸，露出整齐雪白的牙齿。
下一秒，他身下威武高大面相凶狠的高级丧尸就身首异处了。
硕大的头颅粗笨地摔落在雪地上，又随意地滚开，沾了满满的积雪和泥土，看上去脏兮兮得恶心。
卡特尔吓了一跳。
这少年他还记得。
那天跟图瑞尔站在一起的那个少年，锐利干脆得像一把刀子。
当时已经觉得是个硬茬，却从没想过身手如此了得。
从他踹了大树一脚，到恢复视野，短短几秒，已经将一个高级丧尸当场击杀。
自己却连他是从哪冒出来的都不知道。
卡特尔几乎是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两步，才色厉内荏地吼道：“你要干什么！”
“我倒是想问问你，你来这里干什么？”
方小天从丧尸司机的尸体上跳下来，撩起衣摆擦了擦匕首上的污渍，气定神闲地问。
他在“你”字上咬了重音，歪着头等卡特尔回答。
看上去仿佛刚刚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一样。
卡特尔暗暗咬了咬牙，“我只不过是路过这里，你怎么能杀了我的司机！”
他一边拖延时间，一边缓慢地向后移动，试图摸到车门把放在车里的武器取出来。
“我劝你不要乱动，不然下一个躺在地上的人一定就是你。”方小天戏谑地说着，手中的匕首耍得风车一般旋转。
卡特尔衡量了一番前后的距离，僵硬地停止了小动作，甚至还伸手阻止后面车里的同伙们走上前帮忙。
“你想要怎样？”他问。
方小天伸脚踩碎身前的雪块，笑嘻嘻地道：“那就麻烦这位先生解释下，到底为什么出现在这里。”
他挥手制止了正要回答的卡特尔，“我要听真话。”
卡特尔一滞，侧身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距离自己最近的同伴一眼，道：“我们只是路过，本来要取道这里去魁立克市……”
卡特尔话还没说完，眼前少年已经化成一道残影消失在了原地。
下一秒，方小天已经出现在了卡特尔的左后方，纵身跃过横在路中央的头车，闪电一般扑向了距离卡特尔最近的丧尸。
这是一个穿着打扮很是得体的丧尸男人，如果出现在安大略市的街头，那么所有人都会觉得他只是一个有些社会地位的新人类。
可惜就在方小天动手的前一秒，他借着卡特尔说话的掩护，悄悄拔出了腰上的手枪，瞄准了方小天。
方小天自然不会坐以待毙。
所以，在卡特尔都还没看清发生了什么的时候，他身边这位得他授意准备暗杀方小天的丧尸同伴，就已经被一刀刺进了太阳穴。
方小天的匕首有多锋利简直毋庸置疑，全力一刺更是非同小可。
丧尸男子一把就被刺穿了脑子，瞪着一双不可思议的双眼，毙命当场。
“你……你怎么敢！”卡特尔惊骇得倒退了三步。
方小天拔出匕首，带出长长的黏液来，他手腕利落地抖了抖，抖落这恶心的丧尸脑浆，擦了擦匕首，仰脸看向卡特尔。
“我说了，我要听真话。而且，让你的跟班们都老实点，往后退，不然我不保证接下来死的会是谁。”
他脸上依旧挂着笑意，仿佛在说一件性命攸关又无关紧要的事。
卡特尔忍不住用力咽了一口唾沫。
操！撞邪了！
他恐惧地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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