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排排的巨大培养皿，出现在方小天和李德两人的面前。
这是一个比刚才的实验室，更加巨大的空间。
当那扇门打开之后，一幕触目惊心的画面，就出现在两人的眼中。
那些数以百计的培养皿里面，每一个之中，都有着一个人类，赤条条的被浸泡蜷缩在其中，双目紧闭，无知无觉，不知生死。
两个人的脑海中，瞬间就想起了在杀戮乐园的时候，小多被浸在培养皿里面，也是这个样子。
原来，丧尸们竟然秘密找到了这么多的实验体，并且把他们全部都关在这里，做基因病毒的试验。
秦伟走在前面，脚步声在空旷的实验室里传出，每一步仿佛都踏在两个人的心上。
走了大约几十米远，方小天实在忍不住了。
“站住，秦教授，你带我们来这里，是想炫耀你的科研成果么？这些可都是人类，是和你一样的人类，难道你就忍心看着他们，在这里像小白鼠一样，被当成试验品么？”
方小天大喊起来。
秦伟停住了脚步，没有回头。
“我必须要纠正你一点，这些是人类没错，不过，他们和我并不一样，我曾经是人类，但现在，我不是。”
他的声音，忽然变得低沉而又沙哑，仿佛充满了悲伤。
“不，你是人类，你刚刚自己曾经说过，只要有一颗人类的内心，不就是人类么？”
方小天随即反驳。
秦伟抬起头，望着前方一排排的培养皿，和里面那些无知无觉的人们，忽然浑身颤抖起来。
然后，他缓缓转过头，看向了方小天。
“如果是你被关在这培养皿里面，被人当成试验品，那么，如果有一个机会，让你从里面出来，变成一个研究试验品的人，你，愿意么？”
方小天张了张嘴，却是愣住了。
这个问题，无法回答。
没有人愿意成为试验品，被当成小白鼠，否则，先前方小天也不会独自逃避，离开德古拉，选择一个人去流浪了。
但成为一个研究试验品的人，毫无疑问，那意味着背叛。
背叛人类，背叛内心，背叛自己。
没有人愿意做叛徒。
可是，当一个人真正的被浸泡在这可怕的**之中，彻底的沦为试验品，方小天知道，当这个时候，一个能够逃脱的机会到来，没有人能够抗拒。
这是人性的本能。
李德在一旁，长长的叹了口气。
“秦副教授，我明白了，这不怪你。如果换成是我，我也会和你做出一样的选择，毕竟，我们都一样，都是人，我们，不是神明。”
这一刻，李德已经明白了，秦伟从一个T基地科学家的身份，是如何变成丧尸的帮凶。
在这世界上，不怕死的人有很多，但被浸泡在基因病毒原液培养皿里面，那完全是另外一码事。
方小天却从秦伟的话里，听出了其他的一些信息。
“你的意思是说，十几年前，当你来到这座城市的时候，基因病毒原液就已经开始在研究了么？”
秦伟摇了摇头：“并没有，我是五年前来到这里的，在这之前，我一直和云教授生活在一起。但是，延缓药剂快要用完了，所以，我就来到这里，寻找一些材料的同时，也在寻找陈铎。可惜，我什么都没有找到，却被抓到了这里。”
“在你之前，是谁在研究这种基因病毒？”方小天追问。
“是一个我并不认识的人，哦，他也是一个丧尸。不过，当我成为这里的首席科学家之后，我只提了一个要求，那就是杀死他。”
“你杀死了他，但你却接替了他的工作，现在，你也已经代替他完成了这项研究。或许，我应该祝贺你？”
“不，你说错了。这项研究，其实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。”
秦伟的话，让方小天和李德有些震惊。
“为什么这么说？”
李德抢着追问，他知道，过去共事的时候，秦伟给人的感觉虽然表面不怎么靠谱，但在正经事的时候，他从来不开玩笑。
“因为，人类的基因其实很强大，会对这种从Z病毒中提取出来的，专门针对人类的基因病毒，产生抗体。即便短期内，丧尸的计划可以得逞，但只要给人类一些时间，就可以从抗体中得到解药，到时候，这种基因病毒，就会完全失效了。”
“但是，这么简单的道理，丧尸应该也很清楚，为什么还要坚持几年，做这种不可能实现的项目？”
“呵呵呵呵，丧尸并不傻，他们自然有办法解决。而这个办法，也是我告诉他们的。”
“什么办法？”
“找到一个天生就有人类和丧尸两种基因并存的人类，只有他的身体，才能当做最佳的病毒培养体，经过这个过程制作出来的基因病毒，才会真正的一针见血，让人类无法得到抗体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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