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忽然觉得，这种支配与奴役对方，将其生死命运牢牢握在手中的感觉，似乎也很不错，这甚至，有些超越了杀死对方的那种快感。
“其实我很好奇，你们丧尸，是不是不会怕死？”
方小天身体半撑着，胸口微微起伏喘息着，却是和米勒聊起了天。
这让米勒有些怪异的感觉，自从他变成了一个丧尸之后，这还是第一次用语言来和一个人类交流。
“低级的旧人类，你们是无法理解新人类的高贵，怕死，那是你们这种应该被淘汰的生物，才有的低劣的特征。而且，请注意你的措辞，这是新人类的纪元，丧尸什么的，不是正确的称呼。”
“呵呵呵呵，没错，你们都是新人类，是这个世界的新主人，而我们是旧人类，是被淘汰的人类。但这并不能表明，旧人类就是低级的。你们不怕死，那是因为你们没有了痛觉，失去了生物的特征，你们才是低级的，应该被淘汰的，永远都应该扔进太平洋海沟，让汹涌的巨浪，把你们全都埋葬，毁灭！”
方小天的话，再次将米勒激怒。
“人类，你是在向我挑战么？！”
米勒手中的军刺愤怒下压，却是向一侧偏去，深深刺入了方小天肩膀的血肉之中。
“没错，我就是在挑战你，你这个肮脏的丧尸，你动手啊，杀死我啊！”
方小天的肩头传来一丝撕裂般的疼痛，但，却没有想象中的强烈。
看来，丧尸病毒真的已经开始发作了啊。
如果能在这个时候死去，似乎也不错。
方小天仍然在高声的叫着，骂着，他甚至在盼望着，这个丧尸小队长的军刺，痛快的刺入自己的脖颈之中，感受那血液溅射的快感了。
“如果能在这个时刻死去，似乎也不错。最起码，我现在意识清楚，却又快失去痛觉，那样的话，就不会死的太疼吧？”
方小天在心里这样想着。
但是，这个丧尸小队长，似乎并不愿意动手。
或者说，不敢动手。
“该死的人类……”
米勒怒吼着，手中的军刺一点点的下压，已经贯入方小天肩头一寸多深。
但这个人类，居然还在缓缓的起身。
他竟似乎对死亡，完全无视。
方小天眯起了眼睛，他仿佛听见了军刺进入自己的身体，割裂皮肤，刺入血肉，最后摩擦在骨头上，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。
这是死亡的召唤。
终于，军刺穿透了方小天的肩膀，抵在了他的后脑一侧。
一丝冰凉的感觉传来，方小天完全闭上了眼睛，他已经感觉到，死亡之神在他的身后，对他伸出了冰冷的手掌。
他身上的力气，已经渐渐消失殆尽。
“可怜的人类，我将不会为你挖掘坟墓，你的尸体将会被丢弃在旷野，慢慢的风化、腐朽，直到变成一具干尸。当然，也很可能在那之前，你就已经被流浪的野狗，或者乌鸦，吃得一干二净。就和，你已经死去的那些父辈们一样，终究会被历史当成垃圾遗弃。”
米勒如同一个最恶毒的巫师，在方小天的耳边，大声念诵着他的诅咒。
一股说不清的东西，忽然就在方小天的血液中沸腾了起来。
米勒最后的话，深深地刺痛了他。
“肮脏的丧尸，我要把你的这些话送给你，并且，我要让你知道，究竟谁才是垃圾，究竟谁才应该被丢弃。”
不知从何而来的力量，本已不能动的方小天，忽然伸出了一只手，死死的抓住了米勒手中的军刺。
锋利的刀刃瞬间割裂了他的手掌，鲜血流出，但方小天却好像根本没在意，他只一用力，就跳了起来，将军刺往怀里拖来，然后顺势绕到米勒的背后，勒住了他的脖子。
这一切快如闪电，几乎就在一瞬间发生，米勒根本还没来得及反应，就已经被方小天制住了。
然后，他就听见了自己的颈骨断裂的声音。
“肮脏的丧尸，我将不会为你挖掘坟墓，你的尸体将会被丢弃在旷野，慢慢的风化、腐朽，直到变成一具干尸。当然，也很可能在那之前，你就已经被流浪的野狗，或者乌鸦，吃得一干二净。事实终将证明，你们这些丧尸，才一定会被历史当成垃圾遗弃。”
这是米勒倒在地上之前，最后听到的声音。
方小天放开手，米勒的尸体如一个破烂的麻袋，软软倒下。
此时，周围的其他丧尸战士，似乎被这一幕惊呆了，一个个站在原地，仿佛不知所措。
“过来啊，你们这些垃圾！”
那不知从何而来的力量，已经在方小天瞬间爆发之后，消失殆尽了。
下一刻，二十名训练有素的丧尸战士，已经被杀戮和鲜血刺激的恢复了本性，咆哮着冲了上来。
戈登在后方看着这一切，瞬间就变了脸色。
“停止攻击，立即停止攻击！”
但，他的命令已经被自动忽略，那二十名丧尸战士，已经在短短一息之间冲了上去，将方小天扑倒在地，尽情用他们的爪牙，开始了最愤怒的报复。
戈登叹了口气，然后闭上了眼睛。
他知道，自己这一次，很可能无法当上第三作战旅的最高长官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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