舒星若皱起眉头,她纳闷:“他俩吵架也不是一天两天了,找我也没用啊。让他们自己吵去,吵累了不就好了吗?”
“不是的,小姐!”刘管家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哭腔,“这次不一样!太太把客厅里能砸的东西都砸了,先生也动手砸东西,动静太大了!我怕惊动了老宅的老爷子和媒体。您知道的,老爷子最是不能受气的,万一知道这边的动静,气出个好歹来可怎么办啊!所以只能请您和姑爷赶紧回来一趟,帮忙阻止一下吧!”
一听到事关季家安,舒星若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。
“知道了,我们马上回去。”她挂断电话,眉心紧紧拧成一个疙瘩。
苏容泽一直安静地陪在她身边,将她的神色变化尽收眼底,他握紧了她微凉的手,温声问道:“怎么了,出事了?”
“季宴礼和周晚棠又吵架了,把家里砸得稀巴烂,刘管家怕惊动我爸,让我们回去劝架。”舒星若语气里满是无奈和烦躁。
苏容泽揽过她的肩膀,沉稳地说:“别担心,我陪你一起去。”
他的存在像一剂强心针,让舒星若纷乱的心绪安定了不少。
回到家,舒星若匆匆上楼换衣服拿包。
经过梳妆台时,她的目光无意中扫过那两个盒香料。里面装着她费心调配,却最终决定不给周晚棠的迷情香。
鬼使神差地,她停下脚步,心中闪过一丝犹豫。她想起苏容泽说的,季宴礼那拧巴的性子,注定得不到幸福。也想起周晚棠对自己的哀求。
或许事情已经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,不用些非常的手段,他们那段本就摇摇欲坠的婚姻真的会彻底崩塌。
她叹了口气,终究还是不忍心。罢了,死马当活马医吧。拿起其中一盒,塞进了自己的手提包里。
还未进门,一股压抑到极致的氛围就扑面而来。
往日里灯火通明、井然有序的客厅,此刻却像是被台风席卷过境。一地狼藉。
昂贵的地毯上,散落着无数瓷器的碎片,玻璃碴到处都是,客厅里到了无法下脚的地步。
紫檀木的茶几也被掀翻在地,上好的茶具碎裂成碎片。几个佣人战战兢兢地缩在角落里,大气都不敢喘一口,脸上满是惊恐。
刘管家站在玄关处,一脸的愁云惨雾,看见他们俩,像是看到了救星,连忙迎了上来。
客厅中央,两个始作俑者正怒目相向,胸口剧烈起伏,空气中充满了火药味。
“你还有脸问我为什么?”周晚棠的声音尖利而沙哑,带着哭腔后的破音,她指着季宴礼,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,“季宴礼,你还是不是个男人?我们结婚这么多天了,你碰过我一下吗?我没办法了,我只能找你妹妹帮忙,这有错吗?倒是你!你一个大男人,居然偷听我们女人之间讲话,你还要不要一点脸?”
季宴礼英俊的面孔因为极致的愤怒而显得有些扭曲,他看着眼前这个歇斯底里的女人,眼中的厌恶和嘲讽几乎要溢出来:“找舒星若做那种下三滥的东西?周晚棠,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么货色!你以为靠那种东西我就能看得上你?我是收破烂的吗?”
“破烂?”这两个字像一根毒刺,狠狠扎进了周晚棠的心里。
她凄厉地冷笑起来,笑声里充满了绝望和怨毒,“对,我是破烂!那你呢?你那个宝贝初恋何欣又是什么好东西?一个彻头彻尾的烂货!为了她,你居然为她守身如玉整整六年!季宴礼,你才真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!”
“你闭嘴!”
何欣是季宴礼刻在心上的一道耻辱烙印,是他一生中干的最蠢的一件事。
每当被提起,都像是有人拿着钝刀在他的伤口上反复切割。
周晚棠的话精准地戳中了他最不堪的痛处。他被彻底激怒,猩红着双眼,猛地一挥手,将身旁置物架上的一套水晶摆件悉数扫落在地。
“哗啦——”
清脆的碎裂声伴随着周晚棠不甘示弱的尖叫,她也抓起身边的花瓶,狠狠地砸向对面的墙壁。
“砰!”
季宴礼的怒火被这声巨响彻底点燃,他上前一步,居高临下地瞪着她,咬牙切齿的说道:“你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!当初用尽手段逼我娶你,现在又想用这种肮脏的法子爬上我的床?我告诉你,周晚棠,我要是碰你一下,我就是猪!”
“好、好、好!”周晚棠连说三个“好”字,眼泪终于决堤,混合着妆容在脸上冲刷出狼狈的痕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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