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间在焦灼的等待中,一分一秒地流逝。
一个小时,两个小时,五个小时……
期间,有护士不断地进去,送进去一袋又一袋的血浆。
每一次开门,舒星若都紧张地站起来,希望能得到一点消息,但每一次,都失望了。
季宴礼也来了。
他没有走近,只是远远地站在走廊的另一头,沉默地看着她。
他手里提着一个保温桶。
言永飞走了过来,将东西递给舒星若,低声说道:“舒总,这是季总给您准备的。您已经一天一夜没合眼了,还是吃点东西,休息一下吧。”
舒星若看着保温桶,又看了一眼远处那个挺拔的身影,心里说不出的复杂。
她没有胃口,但她知道季宴礼说得对,她不能倒下。
她对吉广琪说了一声,走到一旁的休息区,打开保温桶。
里面是她平时最喜欢喝的海鲜粥,还冒着热气。
她机械地往嘴里送着,味同嚼蜡。
她现在吃东西只为了生存,等待苏容泽醒来的好消息。
见舒星若吃完东西,季宴礼才放心的回去。
他不在乎苏容泽的死活,他只担心会不会影响到舒星若。
他庆幸自己当初没有不理智的对苏容泽动手,失去苏容泽让舒星若形容枯槁,这是他不愿意看见的。
他希望舒星若回到他身边,而不是得到一个行尸走肉的她。
抢救手术从上午,一直持续到了晚上七点。
手术室的绿灯终于熄灭,厚重的门被推开,浓重的消毒水味和血腥味扑面而来。
主治医生摘下口罩,疲惫的脸上看不出半点喜色,他对着焦灼等待的众人说道:“苏总的情况暂时稳定了,但颅内损伤严重,能不能醒来我们也不好说。”
“不好说”三个字,像淬了冰的重锤,狠狠砸在吉广琪的心上。
她眼前一黑,整个世界都在天旋地转,身体一软就要往地上滑。
“大姨!”杨思淼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。
吉广琪却像是没感觉到,她死死抓住身旁舒星若冰凉的手,指甲几乎要嵌进对方的肉里:“你不是说容泽会没事的吗?你听见没有,医生说他可能醒不来了!怎么会醒不来?”
她的声音凄厉而尖锐,带着极度的恐惧。
苏容泽是她唯一的儿子,是她的骄傲和底气。
她一生奋斗的事业是要留给他的,他不能出事。
舒星若的脸色比走廊的墙壁还要苍白,但她的眼神却异常决绝,一字一句:“他一定会没事的。”
吉广琪倒吸一口冷气,瞬间明白了。
原来她在机场那么坚定的语气,只是在安慰自己,甚至她自己也在靠这句话支撑着。
最后一丝希望的泡沫被戳破,吉广琪彻底崩溃了。
她泪眼朦胧,摇晃着舒星若的肩膀,疯狂地逼问:“那我儿子到底能不能醒来?你快说,你告诉我啊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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