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吗?”
谢晋白捞起她下巴,似笑非笑睨着她,“别否认啊窈窈,你只是嫌我给太多了,并不是一点也不想要我。”
“……”崔令窈哑然,眼睫轻颤,支支吾吾:“你别再说了。”
她脸皮没他那么厚,一点也不想同他说这个话题。
怀中姑娘面颊酡红,浓密纤长的睫羽如蝶翼轻轻颤动,眼皮微微红肿。
她下午被他折腾太过,骂他的时候,似乎是哭了会儿。
也不是十六七岁的小姑娘了,怎么还这么娇气…
谢晋白心头发软,只觉得怎么对她好都不为过。
他低头亲吻她的眼睛,轻声哄她:“以后不这么欺负你了。”
等她年岁再大些,身子骨再结实点…
崔令窈不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,只觉得他哄人的声音真是特别动听。
矜贵冷傲的男人满眼温柔,弯腰哄人,只怕满京城,没有几个贵女顶得住。
崔令窈也不例外。
那点子本就不多的气恼渐消。
本来嘛,人家生生苦熬了三年,折腾过一点,似乎也情有可原。
这么想着,崔令窈仅剩的余怒竟也没了,伸臂圈住他的腰,将脸埋进他的怀里,轻轻蹭了蹭,软声问他:“百病丹起效如何,你伤口好些了吗?”
他们……那么久,没有影响他伤势吧?
她还在关心他。
明明自己腰酸腿软,被他折腾的没了力气,刚刚还在生气呢,可在他哄了两句后,就轻易揭过,反过来关心他。
这是这么多年来,谢晋白第一次在她这里感受到爱意。
爱,是能包容一切的。
最直接的表现,就是心疼。
谢晋白自己就深有体会。
在意识到她或许不爱自己,最患得患失的那半年里。
他一边痛恨她欺骗自己感情,一边还是在对她心软。
明明有无数种办法,能把她收拾的服服帖帖。
可他一样都舍不得对她用。
那杯酒……是他犯过最大的浑。
当时谢晋白就后悔了,心急火燎赶回来哄人,结果却看见她唇角含笑,惬意悠闲,才彻底破大防。
他没出息的很,喜怒哀乐,皆随她操控。
但凡她想玩他,完全能把他玩弄于股掌之中。
而现在,这么个油盐不进,铁石心肠的姑娘,竟开始懂得心疼他。
就像干涸贫瘠的土地,开出了希望之花。
谢晋白喉间发哑,低头将人小心翼翼揽进怀里,“窈窈…”
“…嗯?”
他声音带了几分哽咽,崔令窈一愣,急忙想抬头瞧瞧,结果脑袋被他牢牢摁在怀里。
他不许她看。
崔令窈急了,在他怀里扭着脑袋:“你要是哭别偷偷的啊,给我看一眼。”
谢晋白:“……”
他不做声,摁住她脑袋的手没有松开。
崔令窈怎么也挣不脱,气道:“你忘了自己答应我什么了?”
他说,只要她活着,想看他哭,他天天哭给她看的!
谢晋白: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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