唯独在郑子徒面前时秦臻一直都很客气,他几乎没有对郑子徒说过什么重话,反而三天两头会送些赏赐来。
两日前郑子徒去雍王宫,因为雨太大了意外滑倒跌破了脑袋,秦臻又是遣太医又是赐补药的,哪有一点君臣失和的样子?
如果不是因为这个缘故,还能因为什么呢?
“那估计真是因为河道上的事情了。”
阿木说出了自己的猜测。
“自打我来到这河道,每天都听管事们抱怨说今年的民夫要比往年少一两成,所以修渠的速度总是提不上来。现在他们对外号称说只有二三十里的渠未修,泾河段和洛河段同时开工,不出三个月必然完工,但是我去看过,并非如此。”
棠姬有些好奇:“怎么了?”
“我刚来到泾洛之渠的时候,曾借口熟悉河道,骑着马在泾水和洛水之间的这三百里工程中转过一圈。根本就没有二十万民夫,我估摸着,最也就十万上下!就算是往年的人要比今年多一两成,也是远远不够数的。”
说到这里,阿木掰着手指头。跟棠姬算起了数。
“两个多月要修二十多里的渠,那三天至少要修一里吧?我当时沿着河道转那圈用了三天整,看这些民夫累死累活,加在一起也就修了二三百米。倘若不增加民夫,这渠他们无论如何是不能按时修完的。”
棠姬惊道:“郑子徒原本是预备十年修好这渠的,雍王强行压缩了时间,勒令他六年修完。当时说是要多给他派人手,原来实际上也没有多派。那这渠如何修得出来啊?”
阿木道:“别说余下的这段渠难按时修完,就连之前修的渠我也怀疑可能有问题。泾水和洛水合龙的地方工期如此紧张,可郑子徒始终不肯将所有的民夫都挪到那边去,反而经常派人到之前的河道里修缮维护。倘若那些河道没有问题,他为何要如此?”
“倘若如此,那可真是要了命了!”
棠姬无奈挠头。
“这渠如果吧态顺利竣工通水,我们即便是备好炸药,将这渠全都炸了,又有什么用处?淹不死一个雍国人不说,动静这么大,很容易就被他们发现了。事后他们多不过花两三个月就修好了,也不算耽误太多功夫。”
阿木垂头不语,似乎也在为此事懊恼。
如果雍国的军队还没有东伐,这河渠早点修完晚点修完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。这边多消耗一些雍国的人力物力,包括韩国在内的六国大军还能多一些发展壮大的机会。
可眼下蒙傲的军队势如破竹,已经攻下韩国数十个城池,旁边为魏国和赵国情况也不太妙。
他是真担心,他还没有来得及在雍国搞出什么动静,韩国就已经灭国了。
“你今天先走,专心去弄精铁吧!”阿木吩咐棠姬。
眼下指望炸掉泾洛之渠在雍国弄出点乱子已不可能,不如弄点实际的东西,兴许能帮上韩王的忙。
倘若韩国灭了国,韩王被雍国人绞杀,其他五国别说继续抵抗了,只怕要望风而降。
届时,他又要团结谁去报他的家仇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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