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这般行事,瞩目点会再次回到蓬莱司察,执法使与涂山姑姑又尚在昏迷中,属下怕,放大了风烟山一案对昆仑的影响哪。”
“怕什么?押送恶妖非雀途中,经过孔雀族外,恶妖非雀痛哭流涕,认罪怀愧,在内疚心迫使下,自戕谢罪了。死前她同你们说,是她诽谤诋毁昆仑,那些魂骨都被她用来练功了,而蓬莱的那两位昏迷的司使,正是撞见了她用魂骨练功的丑态,才会困在无介横轴梦境。”
昆仑主抚摸着她那白皙且骨节分明的手指,最终停留在指尖鲜红的豆蔻上。
“你可听懂了?”
“属下明白,这就按照主上吩咐去做。”
“手脚麻利干净些,莫又留下些细微马脚供人看了笑话。”
“谨遵主上教诲,属下这次,一定办得够漂亮。”
敖沄澈收到昆仑主派信使抵达八聚台的消息时,刚从地下极府动身离开,本来打算原路返回,再路过一次红书楼,他估摸这时候鹿红也该查完出来了,正好还能同行过穿肠林。
敖沄澈自以为是很了解鹿红的,如今她注意力全在允恒隽和涂山绛昏迷未醒一事上,加上进入红书楼翻阅卷宗很是损精气神,让她独身走穿肠林,敖沄澈委实不太放心。
但青鸟信使突如其来去八聚台所为何事?他也摸不透。
思绪转动之间,他还是决定先去接鹿红。
“走吧,极府里的东西处理得差不多了,该去接咱们红司使了。”
“主子,青鸟信使都等在八聚台中了,您还有心思去找红司使?”
“左右又不是我请他们来的,他们这属于不请自来,还指望我马上回去接见?”敖沄澈整理了一下头上斗笠,确保薄纱完全遮盖他面容,这才迈步走。
“事儿是事儿,理儿是理儿啊。”懂礼貌的瀛川觉得如此不妥。
敖沄澈停住,他转头望了瀛川两秒,瀛川幼年则与他作伴,现在两人的身量体格长得倒是差不多,就是瀛川的脑袋比他要大点,但脑袋嘛,得带上斗笠,带上便看不出来了吧?
“你既然这么说了,那你带个斗笠,假扮成我回去一趟吧?”敖沄澈勾笑,心里盘算:他在青鸟台呆了那么久,日日跟青鸟信使接触,万一这回来的是位老熟人,他同“老熟人”讲话,还要压着嗓子好不难受,让瀛川去再合适不过了。
昆仑青鸟台的家伙们,对瀛川一无所知,他随便怎么发挥都不会露馅。
“我?假扮成主子?”瀛川临近崩溃,他反复打量敖沄澈,良久,拨浪鼓似的摇头。
莫说带上斗笠假扮了!
就算把敖沄澈那张脸安在他脸上,瀛川也学不会敖沄澈那个气度啊。
光凭他无论在哪儿走路都像在家散步的从容模样,就已经把瀛川打败了……
“让你扮你就扮!哪儿来那么多事儿?”敖沄澈挑眉,眼前瀛川的表情仿佛吞了苍蝇咽不下去,不禁令敖沄澈质疑:这小子是不是对他有什么意见和看法?一说扮他反应这么大?
“那你呢?主子。”瀛川咽了口唾沫,话到此处,他再拒绝可能要挨打了。
“找鹿红。”敖沄澈丢下这三个字,头也不回地径直离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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