康瑞轩笑道,“我希望祖父祖母能够无灾无痛,健康长寿,虚妄之事,也是宁可信其有,不可信其无。”
“倘若真是因为我的事情给祖父祖母招来了灾祸和不安,那往后我这一辈子只怕都要在悔恨和不安中度过了。”
“祖父祖母只当成全我这一片孝心,不要再劝我回去了,待我在这里住上半个月,我必定回去好好陪祖父祖母。”
“至于照顾什么的,我虽然身上有伤,但不过就是手指有些痛,其他的地方倒也不打紧,夜晚睡觉也不用起夜,待到了白天,祖母也会一日三餐地送饭过来,无妨的。”
见康瑞轩如此说,康正业叹了口气,“也罢,既然你一片孝心,我和你祖母也就不再多言。”
陈氏见自己丈夫这般说,也不再劝说,只又坐在床边,给康瑞轩身上以及手指的伤口处擦洗、换药。
一直忙活到夜色浓重,外面街上的喧嚣声都小了一些,康正业和陈氏这才从药铺的后院离开。
走的时候,陈氏一步三回头,极其不放心。
更是骂骂咧咧,“天杀的开封府衙,真该天上降个雷,劈死这些作孽的畜生!”
“依我的性子,非得去那开封府跟前敲鼓,面见府尹大人,好好治一治那左军巡院上下,为咱们家主持公道!”
“偏生轩儿是个心地良善,又宽宏大度的,说什么也不肯咱们去计较……”
陈氏说着话,用袖子去擦忍不住落下的眼泪,“咱们轩儿,实在是个好人。”
“偏生这好人多受罪。”
康正业沉声叹息,“老天爷不公,咱们也是没办法的事情。”
“哎……”
陈氏又是一声叹息。
满是无奈、哀愁和悲愤。
任是谁,听到这样的讨论和叹息,看到两位老人这般的痛心疾首,都要满心同情,跟着谩骂上始作俑者一句。
而此时在附近的程筠舟等人,却是气得七窍生烟。
什么东西!
康瑞轩这个畜生,无论如何也是不能和“好人”二字沾上任何关系。
他做的那些事情,罄竹难书,千刀万剐也不为过。
也就是你们两个上了年纪,耳聋眼花,又只会护短,所以才没看明白,自己家养出来的所谓“好人”孙子,实际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恶魔!
若是天上真的降下来一道雷,那也该劈死康瑞轩!
程筠舟骂骂咧咧,一旁的陆明河却是将手指放到了唇边,“嘘。”
“来人了。”
来人了?
谁?
这么晚了,连康家的康正业和陈氏都离开了康记药铺,还会有谁来?
程筠舟急忙顺着陆明河紧盯的方向去看。
一个人影,快步而来。
黑夜里连灯笼都没有点上一个,且整个人显得鬼鬼祟祟,不停地东张西望。
直到药铺后院门口,黑影才停了下来,伸手去敲门。
“笃笃,笃笃笃,笃笃笃……”
敲门声颇有节奏,似某种约定好的暗号一般。
片刻后,后院门“吱呀”一声被打开,康瑞轩出现。
黑影以极快的速度进了院子里面。
门被“吱呀”一声关上,紧接着是窸窸窣窣,插上门栓的声音。
程筠舟忍不住跺了跺脚,“可恶,竟是没看清那人的面容。”
话音落地,周四方急匆匆地走了过来,“陆巡使,程巡判。”
“你怎么来了?”陆明河诧异,“你不是带人盯着吴娘子么?”
“正是。”
周四方道,“只是方才,吴娘子急匆匆出了门,我们几个一路跟随,到了此处,发现吴娘子进了康记药铺后院。”
也就是说,方才进药铺后院的黑影,是吴冬儿?
陆明河与程筠舟面面相觑。
“吴娘子?”程筠舟险些惊叫出了声,“她来做什么?”
陆明河的眸光沉了一沉,“看来,先前吴娘子到开封府衙看望康瑞轩时,那句等他出来后会来看他,并非是客气。”
而是真的要来看望他。
但……
为什么?
前几日,根据走访问询得到的信息,康瑞轩时常光顾吴秋儿的摊位,温柔关切,善心频发,让周围人对康瑞轩是赞不绝口。
按照康瑞轩的行事作风来看,他的目的便是不谙世事,且相貌颇佳的吴秋儿。
可以说,吴秋儿的失踪,康瑞轩仍然是有一定嫌疑。
而和吴秋儿感情深厚,因为吴秋儿失踪魂不守舍,到处找寻,甚至不惜对左军巡院破口大骂的吴冬儿,不仅探视了颇有嫌疑的康瑞轩,而且登门造访?
这其中,究竟是……
陆明河低头思忖,却突然愣了一愣。
尤其想起方才灯笼光下,吴冬儿那明显刻意收拾,涂了口脂的面容时,顿时明白。
这个吴冬儿,可能在更早的时间,就已经……
陆明河抿了抿唇。
若是如此,那现在吴冬儿频频和康瑞轩接触,且颇为关切,是因为她对康瑞轩生出了情谊?
还是说……
仔细想想,夜半与吴冬儿发生激烈争吵,负气出走,下落不明的吴秋儿,还有被康瑞轩突然失踪的郑小娘子,都有着一个共同点。
那就是这段时日里,她们都是康瑞轩的新目标。
照此来看的话……
他之前的推测,可能都是错的!
大错特错!
陆明河眉头紧锁,看向周四方,“我记得,你们这两日盯着吴娘子,说是一直并未发现任何异常。”
“对。”周四方点头,“除了每日做些浆洗缝补的杂活外,便是到处打听吴二娘子的下落。”
“那,吴娘子这两日,日常饮食采买状况如何……”
??家里大宝因为月考成绩没有达到预期,沮丧了好几天,搞得老母亲心理忐忑不安,不停地开导安慰,现在大宝情绪稳定了,反而是我被她整得精神内耗了……
?
焦虑了一整天,码字也特别不在状态,修修改改的,所以特别完才写完……
?
养崽太难了,o(╥﹏╥)o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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